未几,那名保安便领着一位年纪不过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这中年男人便是单家的现任家主,唤作单晃。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身材偏胖,却生得极为憨厚,满脸堆笑地打开了别墅的大门,迎了出来,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贲少爷您呐!哈哈哈,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您多多见谅。”
说罢,他也不管贲止愿不愿意,便十分自然地握住了贲止的手腕,搞得一副很熟络的样子。
贲止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你那宝贝儿子呢?他得罪了我贲家的恩人,还伤了我恩公下属的性命,总该有个交待吧?”
单晃瞥了虞鹤一眼,眼珠疾转,“嘿嘿”一笑,道:“有,怎么会没有交待呢!阿益已经将这件事同我说了,我得知今晚您那恩公要登门拜访,还特意设了一桌酒宴,就是给你们赔罪的呢!”
“噢?特意给我们赔罪的?”贲止问道,脸色已经缓和了下来。但他仍不敢自己做主,将目光移到了虞鹤脸上,等着虞鹤回答。
虞鹤也搞不清楚单晃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只好说道:“先进去看看,若有不对劲之处,再退也不迟。单老板,贲少的这些兄弟们,应该能一起进去吧?”
单晃堆笑点头,道:“当然,当然可以一起进来!本来就是给各位赔罪的,怎么能少人呢,对不对?”
单晃的这句话,倒是打消了虞鹤的部分疑虑,暂时取得了虞鹤的些许信任。
虞鹤点头,贲止会意。二人便这样,领着众部下,跟着单晃进了大门。
单晃在前头领路,不再握着贲止的手腕。贲止也抽空走到了虞鹤身边,低声道:“恩公,单晃这家伙倒跟他那个宝贝儿子不同,做事比较温和,也没什么坏心思。”
虞鹤却是皱眉,答道:“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咱们还是小心为妙,不要上了这老家伙的当。”
贲止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看了单晃一眼,道:“不必如此多想,好歹我贲家的名头还震在这里,谅他单家不敢乱来。”
虞鹤再不好说些什么,但愿如贲止所说,单家会老老实实地赔罪。但这人命之罪,又岂是几句好话、几杯好酒及几箱金钱能够随意打发的?倘若今日真的无法令单益付出相应的代价,那就只能等到以后,再慢慢追讨回来了。
众人跟着单晃,进到了别墅之中。脱下鞋子,过玄关,直达别墅一楼的大客厅。
地砖以白玉筑嵌而成,纹理清晰,触脚生温。但客厅中,却是一物不摆,除了几盏黯淡的吊灯外,再无其他。就连四面墙壁,也是空空如也,既无名画,也无半点装饰。
贲止不解,问道:“你这客厅为什么成了这样子?你家也不像没钱的样子啊。”
单晃转过身来,脸上仍是堆笑,但眼中却是闪过一道狠戾之光,道:“要是不把客厅清空,待会儿打起来了,岂不是白白赔上许多家具?依我看来,你们的价值,还比不上那些家具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