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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人斗鸡是的对视了半晌,陈幼娘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最终败下阵来,泄了气是的往外走,那表情不情不愿的。
陈蛰比了个V字,孩童一般赌气是的胜利。
只是瞧着陈幼娘的小身板逐渐在视野中变成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小点,陈蛰嘴角的弧线却是渐渐耷拉下来。
他蹲在小院里仰头瞅着铺天盖地的雪花,头埋了下去。
“夫子啊。”
一声嘟囔在嘴边响了起来。
……
陈幼娘口中的洛夫人是江宁府一家富户人家的主妇,洛老爷昔年考学的时候曾和老爹陈从文一见如故,有过一段交往,
陈家突遭变故之后,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陈蛰主仆两人散尽家财才勉强逃离了汴梁来到江宁,率先投奔的便是洛夫人一家。
都说泥腿子也有三两好友,老爹陈从文下了大狱之后却是一落千丈,根本无人问津。说上一句狗都嫌也不为过,连自家的亲戚都唯恐不及更遑论旁人了,还是洛府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才出手帮了忙。
正因为如此,他们两主仆才有片瓦遮风挡雨,不至于沦落街头。
否则陈幼娘再能干,也变不出什么花来。
当然,这和最初的想法有些出入。
昔年洛府的主家和陈从文是同期的考生,私交甚好,两人一见如故,甚至还谈起了娃娃亲。不过眼下陈从文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下了大狱,这一茬自然无人说起。
但说到底,洛府人情味很足。
洛夫人亲自出面迎了两主仆也算是给足了老爹面子,而后又帮陈蛰垫付了药钱,买下了这一片能遮头的小院,还破天荒的使了人情聘了陈蛰去洛府做西席先生。
只是当夫子?
陈蛰眨了眨眼,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对于这一职业他脑子里的印象还停留在电视里头那些站在讲台上背着手,满嘴之乎者也的古板老头身上。
说实话。
陈清平这小子算得上是个刻苦的,否则也不能在弱冠之年就考中了秀才,哪怕是吊在末尾的,也称得上是学有所成了。
但架不住占据身体指挥权的是来自不同时空的陈蛰,脑袋里之乎者也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可那股子酸腐气只是想想陈蛰就头大如斗。
给人当夫子,真不怕诲人不倦?
可惜的是,陈蛰却没什么其他太好的选择。
砚台卖不了几个银钱,打打牙祭也就到头了。
何况,坐吃山空更不符合陈蛰的价值观,人嘛,总要自食其力才是。
陈蛰蹲在门槛子上耷拉着脑袋,好半晌才振作起来,他胡乱的揉弄着被风雪吹的冰凉的小脸,束着纶巾的头发被揉成了金毛狮王。
发泄了一通,陈蛰沉闷的心思总算是舒坦了一点。
他把自己个儿卷进被窝里,总算去了些个寒气。
陈幼娘是个会疼人的,被窝里早就被放了暖手的汤婆子。陈蛰身子本来就没大好,滚进被窝里就感觉头脑昏沉,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