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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费已经缴了,小护士把单子拿给他看,两份,每份的缴款人都是沈岩,梁韵晟这才知道,他那一耳光打的有多狠。
送李诗雅母子到家,梁韵晟绅士地护着她们下车,沉稳地说:“以后送货别把孩子单独留在车上了,危险。”
李诗雅歉意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还……”
她欲言又止的话题,他们都明白。
梁韵晟抿了抿唇:“我替她向你道歉。”
李诗雅笑容勉强:“没什么可道歉的,她也许不知道那是我的孩子,我只是担心你,听苏恒说,她男朋友是律师。”
梁韵晟眉头轻拧,有些烦躁地纠正:“那是她老板。”
他没停留太久,驱车离开前给李诗雅转了5000块钱。
这些年,他一直在用钱补偿她。
车在陵园附近停下,梁韵晟踩着青石台阶缓缓而行,他走到一个没有遗照的矮小墓碑前,弯腰慈爱且虔诚地吹了吹石碑上的尘土,奉上一束素雅的马蹄莲。
一串陌生的数字在屏幕上跳跃,傅靖职业性地接了。
是他,梁韵晟。
她讽刺地轻笑:“你是来求我撤诉的?还是替她敲诈的?撤诉不可能,敲诈,冥币我可以考虑。”
“傅靖,我们离婚吧。”
梁韵晟的目光越过车窗,眺望着高耸的律师办公楼,平静地说。
傅靖有些慌乱,良久才说:“好,什么时候?”,没等那端出声,她迅疾地补充,“越快越好,彼此不耽搁。”
梁韵晟如她所愿:“离民政局下班还有半小时,你下来。”
傅靖疑惑:“什么?”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你带着证件下来。”
傅靖将信将疑地走到窗边,她却不敢往下看,可她知道,梁韵晟不会骗她。
一阵冷风灌入车厢,傅靖带着墨镜,妆容精致的入座。
梁韵晟瞥了眼后视镜,反手递了杯热腾腾的奶茶,布丁的,味道偏甜,是她喜欢的。
可当他习惯了甜,她却让他尝到了最浓烈的苦。
傅靖接过,抿了一口,似乎在回味:“今天遇到个尺寸不错的先生,缠绵了一下午,连杯水都没来得及喝,的确渴了,谢谢你的奶茶。”
梁韵晟怎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可他已经懂得克制自己。
傅靖是在一阵头疼中醒来的,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窗外霓虹旖旎,在一阵眩晕中她看到梁韵晟朝她走来,她软绵无力地控诉:“梁韵晟,你骗我。”
五年前,她在他的牛奶里放大量的麻醉药,导致他清醒却无力地看着她逃走。
五年后,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她的奶茶里放微量的安眠药,他没办法,她那么聪明,他只能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带走她。
床边陷下去一片,梁韵晟醉熏熏地凑了过来,傅靖被他逼的往后仰,直到紧贴床平躺,他欺身压过来。
傅靖抬手阻止他:“梁韵晟,你看清楚,我是傅靖,不是李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