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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扯过姜溪,猝不及防的力道,她脚底不稳,踉跄着朝前,下一秒,贺隽瑾扬了手臂。
“和他在公寓幽会怕我发现痕迹,所以来酒店开房了?”
“老三!”梁迟徽神色骤变,站起拽住他,身体挡在姜溪前面,“你不要听信外人搬弄是非。”
他反手一搪,制衡了梁迟徽。
动武,梁迟徽明显不是他的对手。
头顶倾轧而下的黑影,姜溪本能闭了下眼,预想中的巴掌并未落下,男人掌心干燥粗糙,抚过她面颊,缓缓发力,仿佛一张厚实的大网罩住她,一时无法喘息。
“我是不够宠你吗,不够心疼你吗?”
贺隽瑾再恼一个女人,也极少动手,甚至一句粗口都没讲过,或许是他下意识的风度,又或许是他不忍心,他收敛着力气,指腹顶在她下巴,姜溪在他的掌控中抬起头。
“知道中海上上下下怎么议论我吗?”
姜溪摇头,又点头,整个人浑浑噩噩。
“我本来决定对外公开你。你告诉我,事到如今怎么公开。”贺隽瑾捏住她下巴,“公开我和自己的亲二哥共享一个女人吗,公开我贺隽瑾的女人对我不忠吗?”
姜溪的眼泪滴在他拇指虎口,贺隽瑾咬紧牙根,手在细微的颤,颤到几乎失控,要动手之际,松了牙关,也松了她,转身狠狠地压住梁迟徽,肘关节卡在他的锁骨和喉结。
贺隽瑾曾经在一线奋战了十年,虽然公诉追查不是刑事破案,和歹徒殊死搏斗的机会不多,但每个月跨省公办、跨国追踪,遇到亡命之徒,赤手空拳的干一场,也常有。他身手是相当过硬,十个八个打不赢他是吹,起码三五个人伤不了他。梁迟徽的体魄也高大精干,终究不及他真刀真枪摸爬滚打练出的本事。
梁迟徽背靠着墙,同他对视,“老三,你要打要骂,我认,先让姜溪走。”
“你安的什么心。”贺隽瑾的压迫不留空隙,隔绝了所有氧气,封闭的窒息感令梁迟徽的额头渗出汗,滚烫的,硌痛的。
突如其来的一抡,拳拳入肉,闷钝声炸开,听得姜溪头皮胀麻。
视线里,梁迟徽的白衬衫晕开淡淡的血迹,小伤结咖了,大伤还没愈合,贺隽瑾的拳头砸在他腰腹,导致他伤口撞击墙壁,完全承受不住。
姜溪跑过去,哭着掰贺隽瑾的手,“你放开...他后背有伤!”
梁迟徽第一反应推开她,避免波及误伤,他看着贺隽瑾,“姜溪失踪,我去中海集团找你,你不见我。”梁迟徽任由他撕扯,平静质问,“我在途中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广平区聚众赌博,顾江海协助抓捕,整整一下午关机。我没有邱先生的联系方式,和邱太太也不熟,我求助不了任何人,你希望我见死不救她,等你去收尸吗?”
贺隽瑾的胳膊连同胸腔,在剧烈的震荡,颠簸,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