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是我主动走过去的,我也有错……他亲我的时候,我也没有躲,我一方面觉得很恶心,另一方面,又觉得,如果能安慰到他受伤的心灵,我也会觉得开心的。」
「受害者不需要完美,或者说……受害者,也可以有错。他一个成年人,不需要小女孩去救赎。无论你怎么样,都改变不了李怀山侵犯你的事实。」
晓星擦擦眼泪,许久,才忐忑地问:
「如果报警的话……我爸爸妈妈会知道吗?」
「会的。」
「那……别人会知道我是谁吗?」
「警方不会透露关于你的任何个人信息,我也不会。我会帮你申请法律援助。我会,一直和你站在一起。」
24.
下午,我到李慕周的幼儿园门口等他。
说服了晓星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面对李慕周。
我要告诉他,你爸在家里猥亵学生。
我准备帮那孩子走法律途径。
你要是站在你爸那边,我也理解。
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咱俩离婚。
你要站我这边,就得有大义灭亲的觉悟。
我一边反复打着腹稿,一边望着幼儿园门口周丽萱的雕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年头,有啃老的,有啃小的,第一次见到,有啃亡妻的。
不但啃着亡妻的骨血飞黄腾达,还能靠「怀念亡妻」来吸引小姑娘,诱骗少不更事的孩子,来满足自己内心见不得人的欲望。
李怀山真的是,把亡妻利用到了极致。
25.
下午三点半,幼儿园放学了。
李慕周站在门口送小朋友们上校车。
有个小朋友要抱抱园长才肯走。
一个小朋友抱了,所有的小朋友都要抱抱。
他被孩子们扑倒在地上,笑着闹了好一会儿。
我想起上大学那会儿,他每一门功课都很优秀,弹唱画跳也都认认真真,就算做一些可爱的舞蹈动作,他也从不扭捏,活泼大方,连老师都夸他是天生的孩子王。
大二那年,电视台邀请他去做幼儿节目的主持人,他拒绝了。
他打从内心热爱孩子们,想做好幼教这一行。
大三那年,我们一起参与了「『捐助人』利用不对等身份侵害『受捐助儿童』」的公益援助。
后来,那个捐助人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我们去受害儿童家里做心理援助的时候,才发现,那个**捐助人,竟然不是女孩人生里「最大的**」。
那个叫娣娣的女孩子,对「被侵害」的事情毫不在意。
「我更小的时候,村里老头也这么对我,还打我,还不给钱。」
「牛伯伯是好人,他不打我,还给我买漂亮衣服,还供我读书,为什么你们要告他!」
「他被抓起来了,谁还会供我读书呢?我、我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我爷爷说,女人做这个都是迟早的事,早做早享受。」
……
那晚从孩子家里出来,我和李慕周心里,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