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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蚂蚱,你不要多事……人家大老远来,先填饱肚子再说。晚上铁头老哥不是要回来的嘛!先坐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要坏了大事!”
那人听了,端起一个碗,猛猛地喝了一口闷酒。
卢医生看出问题,心平气和说:“我是樟树镇悬壶堂的卢医生,几位兄弟应该有所耳闻。平常,兄弟们挖了不少宝贝,都卖给我了……”
大伙认出卢医生,都变得无比客气。
二流子递了两副一次性碗筷给我们,随后揭开香喷喷的砂锅,用铁勺子帮我们盛肉。
“这个是柱子开挖机挖死的大蛇,有七八十斤重。咱们兄弟原本是要卖给你哩!不过铁头老哥说,咱们就要离开铁路线了,去干大事,就说让大家打牙祭!”
提到蛇肉,我立马想到卢医生说的关于化骨蛇的事。
见我迟迟不肯动筷子,卢医生笑说:“大兄弟别怕,这些兄弟吃了几天了。”
方才劝解鬼蚂蚱的汉子问:“卢医生何以见得?”
卢医生用鼻子闻了闻:“这个,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蛇叫黄风烧,性格凶残,遇到人不但不跑,反而会扑上来。不过,这类蛇一般没什么毒……”
“好眼力!”一群汉子纷纷拍手称赞。
“当时柱子的挖机都差点被它掀翻了,力气好大哦……”二流子把眼睛瞪得老大。
那位说话文气的汉子笑:“吹牛逼不打草稿!有那么厉害,那还叫蛇?”
那个名叫鬼蚂蚱的人又是一声闷坑:“我晓得,那叫龙!”
说到龙这个字,一群人都不作声了。
卢医生见气氛不对,立马喝了几口蛇汤,称赞道:“好肉!好手艺……”
这下,气氛才活跃起来,大家都开始敞开肚子狂吃。
在河道吃喝完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鬼蚂蚱摸了摸油漉漉的嘴唇,横着脸问:“方脑壳,你说今晚咱们囊个整?”
“囊个整?还不是见风使舵,先跟着老铁头去看看!”
鬼蚂蚱有点醉意:“你真就信得过老铁头,他不会害咱们?”
方脑壳说:“你火气莫大,要是铁头老哥会害咱们兄弟,去年大地震那笔工钱,咱们就不会弄到手了。虽然款只到了一半,但好歹兄弟们不吃亏噻?”
二流子点头:“过年我回家,我媳妇都说我有本事。别个在铁路上干,一年干个五六万。我在铁路上干,一年干十几万。方脑壳讲滴没得错,咱们兄弟只有跟着铁头老哥,才有甜头。蚂蚱老哥,我说话直,你表怪我,反正我是跟定老铁头了!”
鬼蚂蚱还是有点不放心,突然扭头问另一人:“小河南,你最小,你是走还是留?”
“你问俺?俺无所谓,反正死活都是一样,穷光蛋一个,怕啥?”
鬼蚂蚱抽烟:“连小河南都跟定老铁头了,那我还有啥说的。你们这几个,不是我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你们都是跟着我还有方脑壳混的,在铁路上干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老铁头来咱们单位,才两年的时间,一没资历,二没本事,凭啥当班长?不是我不服他,只是感觉这个人有点奇怪。去年大地震这事,方脑壳,你说,冒险不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