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宸表情淡漠：“去查。我要知道聂九所中的情蛊，背后究竟是谁的手笔。”
任谁都不会认为那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会是罪魁祸首。
*
聂清璃坐在房里，扶月焦急地给她擦去唇畔的血，“小姐！这样下去不行，还是请医官来瞧瞧吧？”
“吐个血而已，紧张什么。”聂清璃动作从容地拔掉先前自己扎上的银针，“要是不把蛊毒的淤血给逼出来，内伤是好不了的。”
扶月：“可您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聂清璃淡笑不答，“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恨我，连情蛊都用上了。否则，给祁瑞阳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就算他敢，他也没这本事弄来情蛊。”
扶苏道：“还能是谁，肯定是六小姐呗。”
扶月斥道：“扶苏，慎言！主家的事情岂是我们能议论的？”
扶苏：“我又没说错，六小姐本来就嫉妒咱们小姐。”
聂清璃挑了挑眉，“你说聂如馨？”
聂家树大根深，分支众多，族中的明争暗斗也不少。
聂清璃父亲早年战死，聂如馨父亲在家族中担任要职，她却因为资质不如聂清璃，便处处被聂清璃压一头，心中嫉恨也正常。
扶苏虽然说话冲动，但显然心思通透。
聂清璃：“扶苏你继续说。”
扶苏：“家族试炼两年一次，六小姐比您大一岁，所以上次试炼她赶不上，这次的试炼，又得和您一块儿参加，有您在哪还有她什么事儿呢？她肯定最想除掉您。”
聂清璃听着，倏璃笑了，“有道理。”
扶苏：“小姐，若真是六小姐手笔，您打算怎么办？”
聂清璃：“当然得回去。”
扶月叹气：“可是长老他们现在都生气得很呢。”
聂清璃想起当初她执意要嫁给祁瑞阳，软硬不吃。族中长老一气之下，说她如果一意孤行，便这一世都别再回聂家。
“再生气我也得回去。”聂清璃冷笑一声，“不然岂不是让聂如馨如愿了？”
扶月忧心忡忡道，“小姐，您是不是忘了家法这回事了？”
闻言，聂清璃表情一僵，小脸一垮。
*
外院柴房。
半柳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地看着聂清璃，“小、小姐！”
聂清璃勾唇一笑，脚尖挑过一把瘸腿椅子，却坐得稳稳当当。
“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鬼迷心窍了，求您饶奴婢一次吧。”半柳扑上来跪在了聂清璃面前。
聂清璃淡淡瞧着她，“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儿，按理说你不会有那么大胆子背叛我。”
半柳一直不停说，“是奴婢鬼迷心窍了！”
“鬼迷心窍？”聂清璃淡笑道，“你素来胆怯，倘若不是有人向你保证过我没法追究你的过错，你绝不敢背叛我。你说是鬼迷心窍，那这个迷了你心窍的鬼……是谁？”
半柳眼珠子转了转，还没开口。
聂清璃就摇了摇手指，“人牙子已经在后门等着了。半柳，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