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盘踞在白城身上的毒蛇像是野兽那样疯狂地啃噬着他的皮肤和肌肉,从他的身上撕下一块块的血肉。照这样疯狂的咬法,不过一分钟白城就会只剩下惨白的骨架,但并没有,它们的噬咬是永无止境的,因为白城的肉身会不断的生长。
云雾缭绕,百草丰茂。
不知何时眼前的场面就更换了,这是最令人惬意的时节里的最令人惬意的地方。
可它是那么的阴森恐怖,有人在咏唱咒言,有人在高唱象征着死亡的歌曲……
恶鬼们背负着长刀出现在白城的周遭,它们的脸上是凝固了的可怕笑面,有着獠牙和鲜血。他们从背后拔出长刀,一刻不停地把长刀送入白城的身体里,鲜血就像是怒放的艳丽花朵……
一场没有犯人哀嚎的受刑,只有刽子手对着只能在内心怒吼的犯人大肆讥笑……
“你将永受轮回之苦痛……永远得不到生命,永远得不到灭亡……你将忍受苦难,你就是苦难的本身。”
沉浑的声音飘荡在四周,不知是谁在对他说,不知是有何用意。
白城人仍是那张脸,充了血的突出的眼球,被红血染污的脸庞……谁也听不到他的沙哑声音。
他见到了被冰封的世界,和熊熊燃烧的生命之树……
“给他注射镇定剂!动作快点!”严失态地大喊。
他做这项工作有了一个多月,最初他看到变异失败的人就会手足无措,亲手杀死堕珈也会呕吐,现在已经完全可以漠然地面对这一切了,他以为任何的场面都不会让他失控。
但是他错了,白城的反应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痛苦的吼叫比谁都要撕心裂肺,全身几近是纯黑色,不时地会有血脉般的纹路从纯黑中显露,那是一张赤色的网。
白城的身体已经产生了畸变,手部的轮廓已经不再属于人类了,手指奇长,锋利如刀刃;全身的肌肉都在暴涨,带上的手铐已经深深地嵌入了皮肉之中,鲜血从那里爆溢出来,不是红色的,而是诡异的蓝紫色;眼瞳是纯金色,犹如喷射着火焰的炉口;头发全然不存在了,留下的是坚硬的角状物质……
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身体里爬出来了,比触角要细瘦,更像是藤蔓,不断地向前蠕动。它抓住了铁架,黑色的藤蔓没入了钢铁中,谁都想象不到这样细弱的东西竟然蕴含着无比强大的力量,也有着钢铁无法匹及的韧度。如果被这种东西缠绕住,整个人就会被撕成无数的块状!
严回忆起来了,回忆起来了第一次看到堕珈形成的场面,那个被植入脑髓中的恐惧感原来还在,严以为他早就把它忘记了……此刻这种恐惧感正在吞吃着严用以站立的力劲。
“怎么上前?!”宗道握着注射器踌躇不前。
白城几乎全身上下都在生长着黑色的“藤蔓”,它蕴藏着怎样的力量两个人看的都一清二楚,谁都不想上前去被它搅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