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臻这次没有反驳,反而从善如流,“那咱们快点走吧,劳烦舅舅大人将外甥送到家。”
徐常锦哼一声。
到了承恩侯府,他的护卫拉住马车,又放下脚凳子,护卫着保荷保琪先下了车,然后才是带着帷帽裹得严严实实的阿臻下来。
“天色晚了,跟侯爷说我改日登门拜访。”
阿臻应了声“是”,行了礼转身往正门走,却不妨正门一下子打开,主仆三人俱都吓了一跳,保荷更是护着阿臻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刚要走的徐常锦也掀着车帘往这边看。
宁素俭带着一队青壮正要出门寻找阿臻。
原本方姨娘假惺惺的说道,“侯爷,姑娘的清白名声最为要紧,还请侯爷看在先夫人的面上,悄悄的使人去找一找大姑娘。”
宁素俭根本没料到会出这种岔子,气急攻心,别说是已经去世的老婆,就是皇帝来了都不一定能安抚他此刻的怒火。
好在外面书房的小厮机灵,请了敏先生旁边茶房里一坐,等宁素俭喘息了几口气之后,果然听到又传唤敏先生。
敏先生这次进门,知道屋里有女眷也不敢乱看。
宁素俭略平了平怒火,才生硬的同他说了事情。
敏先生略一思索,就直言道,“侯爷不仅要找,还要大张旗鼓的找,既然两方人马都没有活口,说不得是路过的哪家贵人救了大姑娘也不一定。”再者,就算大姑娘被别人掳走了,找回来再死,也比什么事都不做叫外头说承恩侯府寡情的好。
有些话不必说的清楚,宁素俭便懂了其中深意。
偏方姨娘还一个劲的嘤嘤,“求侯爷网开一面,悄悄的去找了大姑娘回来吧,奴婢愿意一辈子陪着大姑娘吃斋念佛……”
敏先生不再多言,宁素俭看也没看方姨娘一眼,出了南边的门就喊了护卫,要出去寻人。
结果开门便碰上了阿臻。
宁素俭一抬头看见了阿臻主仆,先是一愣,然后劈头就问,“你如何在这里?!”
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诘问简直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保荷跟保琪吓得一抖,却没有躲到阿臻身后去。
阿臻透过帷帽,看了一眼宁素俭那张铁青的脸,无辜的道,“回父亲的话,女儿今日出孝,一早去了清凉寺祭拜母亲,刚刚回来。”
“你的护卫们呢?”宁素俭依旧冷声诘问。
“女儿在山上遇到小舅舅,下山便坐了小舅舅的车,护卫们落在后头,哦,女儿走的时候,让他们买一点寺里的竹炭,大概还要晚一点才能回来。”
承恩侯府周围都是富贵人家,开大门这样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阿臻依旧不疾不徐,带着帷帽也看不出面容如何。
徐常锦却看不下去,他深恨宁素俭这样无理,又奈何不了自己腿疾,只好扬声在马车里头喊宁素俭,“侯爷,是子长送了外甥女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