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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四年前的今天,秦关初次来到时空旅站。在那之前,她已经向旅站提交了入站申请表、体检报告以及她自修完成的大学课程毕业证书,并应邀在她成年的那天前来旅站初次面谈。彼时谢遥已经是旅站资深老油条一根,那天恰逢又一段旅程结束归来,他正在站内四处撩闲,转头就撞到秦关以及亲自来与她面谈的钟晓涛,耳里听钟晓涛问“你小小年纪怎么想着要来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正为少女年轻蓬勃的盛世美颜吸引的谢遥听她答道:“反正安全也好危险也好,都没人关心我,您就当我活得不耐烦了吧。”
谢遥被美色暂时迷惑的神志立刻被这中二的回答给激灵醒了。以钟晓涛一贯爱护祖国花朵的做派,他原以为这位中二少女立刻就会被客气的请出旅站,未曾想钟晓涛却十分罕见的与人继续聊了下去。当然后来他见到秦关的检测报告也就理解了钟晓涛的爱才之心,但彼时他却对秦关颇有微词,毕竟时空旅人实在不是个适合一时冲动的职业。
这份不满只持续到当天傍晚。
谢遥离开旅站的时候,正好秦关也面谈完准备离开,两人默不作声走在一处,十分钟内谢遥瞥见旁边的人看手腕上的个人终端至少十次。终于在第十一次、也正好是他准备与其分道扬镳去车库的时候,他忽然听旁边的人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十八岁。”
谢遥不懂她的意思,但他天生就是个会体贴女孩儿的人,闻言没有犹豫就转头跟她说:“生日快乐。”
秦关笑起来。
自以为已经看透她“中二本质”的谢遥立刻又不争气的被这笑容迷住了,晕晕乎乎见她晃了晃手里的终端笑道:“谢谢你,我等的人大概不会祝我快乐了。”
十八岁。
那么明艳不可方物又充满朝气的脸孔。
那么无所谓的语气和笑容。
却那么忧愁黯然的眼睛。
谢遥几乎一秒钟就决定重新认识眼前的少女。
后来他知道,秦关十分钟连看十次终端想要等来祝她快乐的人,名字叫关凌。
从生物学上讲是秦关的亲生母亲,尽管从人情伦理的角度来讲,她们没有在一起生活过哪怕一天。
儿女对于妈妈的孺慕渴望总是天生的,是以平常的日子也就罢了,每年生日的这一天,秦关总是忍不住期待那个生她的人打电话跟她说一句生日快乐,甚至都不是见面,只是打个电话而已。更甚至她可能都并不需要那句生日快乐,只是想证明那个人记得那一天是什么日子。
只可惜从她的十八岁生日到二十岁,谢遥每年这天都和她一起玩,却始终没见她等到那个电话。到了二十一岁,他终于没再见她一整天盯着终端心神不宁,而二十二岁,也就是今天,她自己都忘了日子差点直接在时空隧道里度过,却骤然经历了先前那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