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自古繁华的一座城市,一个灰衣男子背着一柄刀,一柄如天涯般寂寞,如海般湛蓝的刀,微白的长发从斗篷中露出少许,右手把玩着一柄小刀,左手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少年。少年明亮的双眸纯澈,呼吸绵长,右手上系着一条丝巾,纤细的十指没有一片老茧,但有一股本能的杀气萦绕。两人走得极慢,终于停在了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前,灰衣男子伸出右手,手上的小刀诡异地在抬手间消失,抬手在门上敲了起来,毫无规律地敲击着一点。灰衣男子感到了男孩疑惑的目光,回头笑道:“忆情,这里就是你父亲的听雪楼,五年前我带你走时,这里还只是一个小院子。”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阵急跑声响起,朱红色的大门被拉开一条缝隙,见到灰衣男子后,正要闭门,灰衣男子右手按在了门上,微微用力朱红色的大门被彻底推开,小院内一片黑暗,灰衣男子对着少年说:“刀道一途,天分重要,但一柄好刀也十分重要,”少年似懂非懂地点头跟在灰衣男子身后。
小院内到处是残缺的兵器,未干的血迹,一股呛人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灰衣男子低头看少年,少年面色不变,虽然眉眼中有一丝厌恶,但依然不停脚步,心中微微赞叹:时不待我啊,若非他的体质太差,天下刀道定可扬名立万。
一个豪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年抬起头,一个终生不愿忘却的身影印在眼中:红色的披风,白色的单衣,略显瘦弱的身体一手握酒,一手揽月,深邃的双眼中藏着无尽的忧愁,而他头顶上五尺左右挂着一块牌匾:听雪楼。
灰衣男子笑道:“萧逝水,还是一如既往的豪放不羁啊!”萧逝水看了看少年,并不回答灰衣男子的问题,轻道:“忆情,上来吧。”
灰衣男子抬头看着萧逝水说:“我的来意,你知道吗?”
萧逝水说:“应离愁,十万两的花红,我是不会放过的,你想去救顾羁就自己去吧!把忆情留给我。”
灰衣男子也就是应离愁皱眉说:“为什么不让我们上楼?”
二楼与一楼相反,只有一柄刀,一柄悲情的刀,只有一个人,一个断肠人,现在又多了一个孤寂的魂,萧逝水不再望月,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轻语:“忆情,拜祭你娘。”
萧忆情低头站在白烛前,面前是一个灵位,上面写着:爱妻夕景之灵位。灵位前横放一柄刀,一柄如秋水般明亮的刀,一柄无鞘的刀。上面有两个纂体:夕景,景字右侧生生流下了泪痕状的东西,夕景也就变成了夕影。萧忆情站在灵位前,一言不发。
萧逝水看着一脸淡然的应离愁,说:“你南下是为了?”
应离愁看了看萧逝水说:“你儿子萧忆情今年多大了?”
萧逝水老脸一红说:“应该,差不多,也许八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