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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的将李温熹的尸身抱下来,仔细的放了进去,又取下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李温熹尸体上才开始填土。
李温熹不解的看着少年开始仔细而快速的填土,思索着这人是谁?到底是谁?能冒大风险为自己收尸?
元盛二十八年,九月九,先帝灵前改诏,废太子李昭承,立信王李昭润为新太子,而后先帝驾崩,信王登基。北宁王朝早改了天地了!
襄亲王府做为前太子的铁柱基石,落了个全家灭门的下场,而李温熹身为纯慧郡主,没少为她那太子弟弟出谋划策,出钱出力,也被处了极刑,断发覆面,口咽灰浆而亡!
她还在出神,“砰”的一声——
少年麻利的将木车劈成了碎渣,又一脚扫远,他凝视新坟许久才转身离开。
李温熹飘过去一瞧,彻底怔住了。
那树上刻着两个字,明显是少年刚才刻的,意为做她的墓碑。
朱雀。
李温熹大惊失色!朱雀,是她的小字!
他是谁?
李温熹想的头痛也想不出这人来,她逐渐开始看不分明,思绪飘散,眼前逐渐模糊……
“郡主!”
李温熹甫一睁眼,大喘着气,身边婢女立马扑了过来,语气欢快的说道:“快些起来吧,宫里赏赐到了!”
李温熹瞳孔直颤。
眼前丫头是芸香,伺候了她许多年,二人虽为主仆,可早成了姐妹亲人。
“郡主您这午觉也睡的太沉了,奴婢就说您昨天喝那么多酒,今天就不该再陪世子练功的…”
芸香絮絮叨叨的转回身去给李温熹挑衣服。李温熹望着她背影怔愕了好一会儿,又环视了屋子一圈…
床脚的青瓷花瓶,立架上的玉如意,墙上的九节鞭……这里,是襄亲王府的拂花院,是她的房间没有错…
可是…不应该呀!
李温熹皱了皱眉,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瞧她又在出神,芸香挑了件衣裙走回床边喊道:“郡主!奴婢跟您说话呢,沈公公都到了。”
李温熹回过神来,喃喃道:““沈公公?”
“是啊,就是皇上身边的沈公公呀。”芸香转身去为她取外衣,一边说着。“对了,郡主,二公子给您绣了手帕,他绣了好几天呢…昨晚给奴婢看过样…”
不等芸香说完,床上的人眨眨眼,脱口而出道:“绣的鲤鱼衔花?”
“诶?”芸香不可思议的嬉笑道:“您怎么知道?奴婢可没告诉过您吧!二公子还不许奴婢说呢,可别是他自己说漏了!”
得到了确认答案,李温熹不可置信的大吸了一口凉气。
她猛的将芸香手腕拽住,芸香连连痛叫。“郡主您干嘛!好痛啊!”
李温熹内心狂跳,声调都不免有些颤抖。“我问你,皇上为何赏我东西?”
芸香苦着脸,哭丧道:“不就是因为您昨日在那副西戎使者送来的画上题了…”
“蚍蜉撼树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