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商议之事,陛下全都忘了吗,还是说,陛下要背信弃义!”张远双眉拧紧,沉声喝道。
那一夜?
哪一夜啊?
楚云颂简直一脸懵逼,正想开口追问,门外传来姝慎的声音。
“陛下,奴婢前来奉茶。”
张远整袖而坐,神态自若,方才的激动难抑仿佛都成了错觉,楚云颂往外回应:“进来吧。”
姝慎低着头换完茶水后,就悄无声息退出去,楚云颂正想喝口茶压压惊,回头却见张远脸色古怪,语气复杂道:“陛下一番苦心,不予宫人窃听,老臣险些误会陛下,实在羞愧。”
“不……不是,朕做了什么让太傅误会了?”
张远不会是以为她方才的一番话,全是因为姝慎前来才作的权宜之计吧?楚云颂想要解释,张远目光炯炯,稽首而拜。
“陛下既有决心,臣等自当尽忠以报皇恩,今夜子时,请陛下按计划行事,召见凤钦,将其拖住。”
“拖住凤钦?”
“对,届时举事,成败在此一举。”
楚云颂难以置信,“你们想谋反?”
“为陛下清君侧,诛佞臣,万死不容辞。臣告退。”
“咳咳咳!”
楚云颂被茶水呛到,未等她缓过来,张远的身影已走远了。
她又不能将其叫住,打草惊蛇。
楚云颂简直想捶胸顿足,这位原身女帝暗地里到底又发挥了什么作死精神,真后悔当初没多写些书中女帝的戏份,由此导致现在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的情况。
当初女帝到底上了什么贼船,连张远这样德高望重的文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现在退出保住狗命还来得及吗?
长袖极为不便,楚云颂不小心带翻了桌上茶具,哗啦一声全部落在地上,清脆碎裂声惊得楚云颂更是心烦。
“陛下,您没事吧?”
在门外侍候的小宫女怯怯问道。
“没事,朕无意将东西打翻了,你进来收拾一下。”
楚云颂一脚踢开脚边的大块碎瓷。
张远低调出宫后,命马夫调转方向,经过闹市时,一名孩童上前冲撞了马车,啼哭索赔。
“你过来。”
孩童顺从地站过去,只见车帘一角,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递出来几串铜钱,孩童眼睛亮了起来,抬手就去抢夺过来,一下子跑没影了。
魏府。
魏和珅酷爱赏鸟,溜鸟,花园廊亭两侧陈列各种名鸟。
“魏大人,下臣听闻您又新收了一只奇鸟,花色瑰丽,还能口吐人言,可得让下臣开开眼呐。”
赵干秘密来访,此时正与魏和珅漫步亭廊。
“就是这只了,名唤南鸟,买来花了我不少银两,畜生,叫几声给赵大人听听。”魏和珅驻足。
“狗东西,狗东西。”
奇鸟抖抖羽毛,学着下人所言。
“让赵大人见笑了。”
魏和珅伸手进鸟笼,狠狠攥住南鸟颈脖,手掌渐渐用力。
奇鸟挣扎了片刻,逐渐停止了所有挣扎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