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飞奔到老人面前的王予烟，这会儿正乖巧地跪坐在两个老人的面前。
林择森来到老人面前的时候，原本坐得好好的两个老人突然站了起来。
林择森的第一反应是想将王予烟拉起来，哪知林择森还没伸手去拉呢，王予烟已经自己蹭起来，主动给两个老人让了道。
两个老人走得很慢，他们相互搀扶着，走一会儿歇一会儿。
王予烟望着两个老人的背影，朝林择森感叹起来：“我之前在一篇游记里，看到过这两个老人的故事。他们每天会定时来这里散步，吹风。奶奶会坐在这里给爷爷唱歌，爷爷为偷偷朝奶奶做鬼脸。我刚过来的时候，奶奶好像刚唱完歌，但我却没有看到爷爷做鬼脸。”
“真好。”林择森抬手帮王予烟捋了捋被风吹乱了的头发。
王予烟笑着握住了林择森帮她梳理头发的手，她眼眶湿湿的，说话的声音有点哑哑的。王予烟说：“你可能不知道。这两个老人，一个失聪，一个失明。他们共用着眼睛和耳朵，就这样相互陪伴了近五十个年头。”
“我也会陪你很久。”林择森手轻轻抚上王予烟的脸颊，他的指腹轻柔地抚摸着王予烟的唇瓣。
王予烟抬手摁住了林择森抚在她唇边的手。
在林择森还没反应过来前，王予烟抬头看向林择森，笑着问：“很久是多久？”
林择森垂眸望向王予烟，他的身子微微往下倾了倾，整个脑袋凑到了王予烟的眼前，他望着王予烟的眼睛，一字一句，字字清晰：“比你想象的，还要久。”
一阵海风吹来，它把长廊边上的旗子吹的张牙舞爪。把原本拥挤的长廊吹得人烟稀少，似乎还把周围所有的一切吹得干干净净。
王予烟望着林择森，轻笑出声：“你觉得你很了解我？”
林择森仍旧弓着身子，凑在王予烟跟前。他轻轻地仰了仰下巴，抿嘴微笑着对王予烟说：“我比你想象的，更了解你。”
“林择森，你就不怕我们最后没有在一起？”王予烟说这话时，一脸坦然地直视着林择森的眼睛。
林择森倒也是完全没有回避，他迎上王予烟的直视，不卑不亢，认真极了：“不怕，因为了解你。”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让王予烟在一瞬间看到了希望。彷佛一下子，她又有了可以一直坚持下去的理由。
王予烟笑着上前抱紧林择森，她在林择森的怀里，笑得明艳动人：“林择森，你是第一个。第一个敢大言不惭说了解我的人。”
听到这话，林择森紧了紧拥着王予烟的力道，语气轻松愉悦，“王予烟，你也是第一个，第一个觉得我大言不惭的人。”
王予烟从林择森怀里仰起脑袋，她皱着眉头问林择森：“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啊？”
林择森低头望向王予烟，笑着对她说：“不用谁给，天生自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