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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相貌乃天生不可改,可张公子你的品性实在叫人不敢恭维。我一线牵从不做推人入火坑的生意。如你这般的人,一线牵概不招待。”
“姑娘,我去清点了一下,您前些日子买回来的名家字画、古董花瓶,再加上桌椅板凳,损失约莫在两千两左右。”
庞管事手里拿着个算盘拨弄着,越算越心虚,越心虚额头上流的汗就越多,今日这事儿闹下来,他的衣裳已经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如此循环已经好几次了,他本就风寒未愈,接连咳嗽了好几下。
“庞叔你去歇着,让其他人写个明白点的清单出来,趁现在府尹还在审这事儿,直接交到顺天府去。”
姜绥绥看了还在收拾忙活的众人一眼,恨得牙根直痒痒。
这一线牵是她爹多年的心血,待传到她手上,又成了她的心血,如今被张元安这个混账东西一通乱砸,她心情能好才怪了。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惹来今日祸事的新画师身上,好看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
先前庞管事压到张元安身上,她费了老大的劲儿都没能把人拉起来,这人虽瞧着一副书生样,可他随手一拉就把人给拉了起来,若真是文人,这气力也忒大了些。
姜绥绥看人的眼光一向毒辣,视线暗戳戳地在那人身上转了两圈,越发觉得他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分明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衣裳,料子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可瞧着就是不像靠卖画讨生活的画师,反倒自有一身气度,就算一言不发站在角落,也很难叫人忽略了去,真是越想越觉得奇怪。
可许家母女现在还在待客厅待着,就算她要料理这个画师,也得先把许家的事儿给解决了。更何况……
姜绥绥眯了眯眼睛,突然想到刚才顾昭鹤说的话。
“姜姑娘。”
姜绥绥刚起身准备回大厅,许夫人便带着许家小姐往这一片狼藉之处走了过来。许夫人兴许是哭过了,眼角还有些泛红,先前那通身的怒气却散得干干净净,半点踪迹都寻不到,对姜绥绥也没了先前那不悦的神色,还改口称了一句“姜姑娘”。
“先前那张元安的所作所为,我们母女在后头都瞧见了。”
许夫人侧身看了看连通后院的那道门,她说完后抬手摸了摸自家女儿的头发,刚才那个暴脾气的妇人似乎一下子柔和了下来:“这件事情,到底也有我的不对。”
许夫人叹了口气,庞管事素来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连忙进内堂搬来两把椅子,让许家母女坐下来。
“我总盼着阿玉能嫁一个相貌品性皆为上等的男子,可这世上的儿郎哪儿有十全十美的呢?既没有十全十美的儿郎,这姻缘自然也求不得一个圆满。”
许阿玉没说话,只低着头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目光却落在了自己有些肥胖臃肿的手指上,她咬了咬下唇,捏着绢帕把手藏进了宽大的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