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柠意识到情况不对，死死咬住红唇，可系统一旦启动强制真言，她就进入有问必答模式，甚至连过于直白的想法都藏不住。
“舒小姐真是……”程祈年微微眯眼，视线落在她瘸着的右腿上，“神秘莫测。”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语气，但舒柠就是从中品到了讽刺的意味。
就是影视剧中那种“三分凉薄三分漫不经心四分嘲讽”的微妙感。
这微妙感不禁让她想起过去一个月的夜里，也有人用这样微凉的语气和她说话。
彼时她因为资源受限，想要找一个大佬做靠山。
她做足了资料，用了半个月时间锁定五位目标人物，又用半个月时间去考察，终于在其中一位回家的路上，上演了碰车“意外”事故。
她跌坐在黑色宾利前，冒着生命危险，眼见黑色车头稳稳停在她面前，再多一寸就要碰到她纯天然的鼻子。
她楚楚可怜跌坐地上，捂着崴伤的右脚，见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从车上走下来，威凛如同天神。
她强压下心底的畏惧，抬头委屈看对方，希望对方能送自己去医院，然后换个联系方式，再循序渐进深入了解一下。
她甚至已经计划好了日后康复聊天话术。
可对方却是个铁板，眼见美人求助，却只剩双手插在口袋，居高临下俯视她。
那双眼睛漆黑冷漠，比夜色更深沉，宛若寒潭倒影的寒星，孤高冷傲，看着她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连句不是都不赔。
她只好尴尬自己站起来，没话找话，结果还没开始，直接被对方揭穿。
“要多少。”
那三个字像冰冷的铁疙瘩一样砸过来。
他应该是把她当成碰瓷的了。
不过她可不是一般的碰瓷，她有更远大的理想，更要找个长期饭票。
她知道对方也是千年狐狸，也不再拐外抹角，干脆开门见山直球告白，“先生相信命定的缘分，一见钟情吗？我以前也是不信的。”
她演的很投入，把那种情窦初开少女模样发挥的淋漓尽致，她脸颊自然红晕，微微垂着眼帘，有些心思不吐不快，到了唇边又羞于开口，她深深呼吸，“我刚刚走在路上，忽然……”
“等一下。”
他抬手打断她，回头漫不经心吩咐了车里少女一句什么，又回头睇视她，“继续吧。”
舒柠：“……”
没听说告白这玩意儿还能暂停的，都给我整不会了！
好在她有职业素养，舒柠深深呼吸，再看向他时，连情绪都是层层递进的。
路灯昏黄，夜风暧昧，她欲说还羞简直把看家本领拿出来了。
可这极致的氛围下，对方却只是冷眼看着她，极有耐心且礼貌的等她表演完，然后扔下一句，“胃不好，饼硬吃不下。”冷漠转身离去。
剩下舒柠目瞪口呆。
她从八岁起就对绿茶之术驾轻就熟，从来没有吃过这种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