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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仿佛依旧无止境的下落,除了自己被困在电梯里命运未知带来的无力感外,更多的是害怕。
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心脏传来的震耳欲聋的跳动声好作为她还没有死去的证明。
恐惧在未知的催化下朝着不见边际的方向膨胀,达到爆炸的临界点。
梦雨手指抠着门中间开合的缝隙,她想大声喊叫,即便她明白这种叫喊无济于事,但至少可以打破她心中那份让她近乎崩溃的寂静感。
“又停电了。”一个低沉平静的男声,带着些微不可察的无奈语气,还有在光影暗淡的角落里凸起的轮廓线条,以及她甚至可以感觉到的他说话的同时微微皱起的眉梢。所有的一切,在另一个角落像一条温婉平静的小溪,穿过粘稠的黑暗全部慢慢向她涌来。
几乎同时在这一瞬间梦雨才清醒的意识到被同时关在电梯里的还有这个男生。仿佛是一剂良药,瞬间安抚了她本来躁动不安的心。面面相觑的安静中,她甚至可以听见平静的流水声,流过心房,似乎什么东西也在那一瞬间被冲走了。
“啪”的一声,一朵橘黄色的花瓣摇曳投影在她的瞳孔里。
打火机的光芒,映照着他。
梦雨的瞳孔里像是一瞬间被钻开两个洞,脑海里的什么东西似乎随之逐渐流走,慢慢在空气中凝结成一个具象,凝结成眼前男孩的模样。
周遭在火光边缘模糊,所能分辨的都包含在它的四周右手突起的指节,以及旁边发亮的发梢,连同下颔锋利的棱角,眉宇间清冷的俊俏一同隐没在黑暗里。
伴随着周围气温也微不可查的升起了几度。
而其他的一切似乎在这一瞬间轰然消失,呼吸没有了声音,心跳被血液覆盖,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归结于无声,朝着某个未知的方向直线下滑。
一切就这样回归安静。河水缓缓地侵蚀地表,柳絮漫进空气洒向尘埃,花朵伸展枝叶静静绽放,流光交错,花香漫长,碧翠暇接,岁月静好。
那一瞬,梦雨突然觉得,哪怕就是永远被困在这里,也好。
似乎是时间太久,举着打火机的手有一些疲累,光芒随之往下了一寸,是从领口微微露出的锁骨,贴着白色制服暗折下去的肩线,融化在身后的黑暗里,带着男孩固有的挺拔和消瘦。还有同时被光芒照亮的,别在胸前的“扬海一中”的校徽。
“啊,你也是一中的啊!”瞬间传来的兴奋感让女孩有些语无伦次,本来不大的声音在封闭的寂静里更显得突兀,甚至把女孩自己都吓了一跳。想到自己刚才的话,不禁责备起自己的冒失和失仪。昏暗的光芒下她难以揣测对方的表情,只有衣服摩擦的声音,女孩尴尬吞咽口水声充斥在这个彼此不足一米的距离内,像是悬浮的尘粒,紧张又不安定地漂浮着。
何必这么紧张,想来还是没缘由的紧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