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劝道:“你别忘了,你娘当初就不准你报仇。我们平民百姓怎么跟当官的斗?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了。”
“父亲,您不必劝我。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萧逸叹了口气,看来是不听劝了。他只好说:“景儿,你既然心意已决,为父就不再劝你。你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若是你报仇不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是,父亲,孩儿告退。”
萧逸目送司徒景远去,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景儿走了?”萧氏担心道:“他会不会查到真相?”
“娘子,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当年早就把知情人灭口,他绝可能知道是我们做的。况且,他一心以为那个杨思远才是他的仇人,怎么会怀疑我们?”
“那倒也是,只是晴儿知道了该闹了。”
萧逸看着萧氏担忧的目光,笑了:“晴儿那边……反正她就是我们用来掩人耳目的,管她怎么闹。娘子,我们现在主要的就是看他怎么斗倒杨思远。斗倒对我们和主上更有利,斗不倒对我们也没害处。”
他温柔地用手梳理着妻子的头发:“主上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萧氏道:“主上刚刚来信,要我们购买大量粮草,其他的倒没什么。” “好,我们先商量商量怎么做。”
司徒景对这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就像萧逸说的那样,他一心以为杨思远是他的仇人,他正在想最妥当的做法。
他找了个茶馆坐了下来,这个茶馆很热闹。看得出来,茶馆老板很会做生意,还请说书人在说书。
他漫不经心地听着,思绪不知不觉回到了从前。
他记得他小时候十分调皮,整天不是爬树掏鸟蛋就是下河摸鱼。每天晚上回家都是脏兮兮的不说,还有几次衣服被他扯破。
可是母亲从来都没有因此骂过他,她总是认为男孩子调皮捣蛋很正常。
那时候家里不太富裕,父亲外出做活得的工钱勉强够一家人生活,他们家没有闲钱买新衣服。母亲洗干净被他弄破的衣服后,就拿着针线开始为他缝补。
每到这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母亲,穿针,引线,然后认真地缝着衣服。母亲的手很巧,针脚很细密,她缝好的衣服不仔细看的话你根本看不出来它曾经破过。
年幼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觉得很有意思,很想学缝衣服,那样的话下次衣服再破他就可以自己缝了。
他把他的想法告诉母亲,母亲“噗哧”一声,笑了。她点点他的头说:“傻孩子,男子汉大丈夫哪有学做针线活的?这是女人才能做的。”
虽然他不大明白为什么必须女人才能做,刚想问问母亲,就想到好像父亲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些,就闭嘴不问了。
小时候他最怕父亲了,父亲对他很严厉。每次他做错了事惹父亲生气,就会打他的屁股。万一让他知道他又把衣服弄破,他肯定要打他一顿,父亲说,这样他才能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