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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成阳连哭带咳带委屈。
他声音虽说不大,但门敞着呢,也足够传出院子传到左邻右舍耳朵里。
赵氏被苏成阳哭的脑瓜子疼,“闭嘴,我告诉你......”
“呜呜呜呜~”苏成阳哭的声音又拔高一度,直接把赵氏声音盖下去。
赵氏:......
她骂街了半辈子,这头一次遇上骂不出来的时候?!
她还不信了!
赵氏深吸一口气,叉腰怒吼,“我告诉你,你在京都惹了大祸被人家侯府撵出来......”
苏成阳原本只是哭一哭来对付赵氏的怒骂,没成想赵氏竟然张口给他泼脏水。
他名声不好无所谓,但是嘉丫头凭什么要被赵氏这么莫名其妙污蔑连累?!
苏成阳一张嘴,哇的一嗓子,从呜咽变成凄厉嚎哭,肝肠寸断。
“我从侯府回来,一共带了十两银子,昨天都给了娘了,娘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这样往死了逼人。
“我以为回了亲生爹娘家里,就算是日子穷点,但都是血亲,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总能把日子过好!
“可我错了,我和嘉丫头把你们当一家人,你们却把我们当畜生!
“大嫂要把我闺女嫁给她娘家侄子,娘你往死了逼我。
“我还有什么好活的,我死了算了!”
苏成阳越哭越伤心,越伤心嗓门越大。
一时间,苏家院子里竟然围过来不少看热闹的。
“我说康云奶,你欺负人也有个度,这是你亲儿子啊。”
“我要没记错的话,康云娘的娘家侄子是个病劳鬼吧,天啊,丧尽天良啊,你咋忍得下心。”
“十两银子啊,康云奶,你亲儿子都吐血了你都不给人家看病,还给人家吃灰面馒头和咸菜叶,你家平时也不吃这么寒碜!”
赵氏快让气死了!
哪来的十两银子!
家里乌糟糟闹成一团,苏嘉嘉正扛着锄头来到村子后面的小河边。
她背萧家那小孩儿回来的时候问过了,雨水村后面有一条小河。
冬天面上结了冰,但是锄头刨下去,底下还是流着水。
她要盘炕就得弄酸泥。
泥土和草秸秆混水和泥,做成大小一致的坯子。
伦理说应该是开春儿以后再盘,这样胚子都能晾干,但她等不了了。
说干就干,呸呸在手上吐两口唾沫,搓搓手苏嘉嘉扬手一锄头挥下去。
凿冰,挖土,拌草秸秆。
忙的满头大汗。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苏嘉嘉弄完最后一个坯子,正撂了锄头一屁股坐地上准备歇会儿。
萧煦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看着地上摆了一排的坯子好奇的问道:“你干什么呢?”
他不是好奇的人。
嗯。
除非忍不住。
苏嘉嘉要干的事儿本来也没打算瞒着谁,手艺活,不是嘴巴上说了别人就能学了去。
“嗨,萧大哥,又见面了,我准备弄一盘能烧热的热炕呢。”
萧煦没什么表情的脸一怔,“热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