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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如此,如何担得首辅重任?”
“今日便将你首辅之职革去,以待后用!”
魏藻德被气得胡须抖动,却半步不退。
他少年得志,三十五岁便高中状元。
擅辞令,有辩才;两年入阁,四年首辅。
如今也不过三十九岁。
可这定王却说他年老昏聩,真真是杀人诛心!
朱慈炯话落,便将魏藻德无视。
环视殿中众臣,朗声问道:“还有何人异议?”
台下两人同时迈出:“臣有异议!”
上前的是兵科给事中龚鼎孽和刑部给事中王添,二人兼任东宫执事。
“讲!”
“天子有罪,太子何在?”
“前太子朱慈烺于国破家亡之际,临阵脱逃!”朱慈炯冷笑:“两位大臣既是东宫之臣,教导前太子无方,一并革职!”
不需等对方回答,朱慈炯再次喝问:“还有何人?”
“臣有异议!”回应的是礼部尚书陈演。
“讲!”
“定王欲承大统,可有诏书?”陈演慷慨激昂地问道。
“诏书?”朱慈炯哈哈大笑,“朕方才所言,便是诏书!”
他盯着陈演,淡淡说道:“食古不化、默守陈规,陈大人这个礼部尚书便是如此做事?革职!”
“还有谁?”
“臣!”“臣!”
台下半数文官集体站出,面容冷峻,大有慷慨赴死之意。
“哈哈哈!”
朱慈炯看着占据大殿半壁江山的文官,朗声大笑。
“父皇曾言:朕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有此趁火就打劫、邀名于后世的诸位大臣,我大明如何不亡?!”
笑声戛然而止。
朱慈炯弯腰、抬手,将身前龙案高高举起,
狠狠掼下!
“咣啷”
龙案被摔得粉碎。
“你们如此,当真不怕朕会杀人吗?!”
“呛”
尚方宝剑飞出。
稳稳插到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身前。
剑柄犹自“嗡嗡”颤鸣。
骆养性额头立即惊出一层细汗。
只听台上说道:
“魏藻德欺君罔上、结党营私,尸位素餐、绑架民意!乃十恶不赦之大罪!”
“骆指挥史,朕命你将魏藻德这匹夫斩了!”
骆养性深吸一口气,费力将尚方宝剑拔出,大步来到魏藻德身前。
魏藻德早已大汗淋漓。
原本只是一句养望之言,却换来杀身之祸。
他立即跪地磕头,想要告饶。
只可惜,
“唰”
白光闪过,一道血箭从魏藻德颈部喷出,血洒长阶。
一颗脑袋咕溜溜滚到地上。
众臣大惊,惶恐地看着死不瞑目的魏藻德。
没人想到,朱慈炯会真的杀人。
在金銮殿上杀人!
杀的是首辅大臣!
这定王,一定是疯了!
原本挺身而出的一众文官,此时都已面露惊惧。
挺起的胸膛悄悄收回,腰背缓缓弓起,脚步慢慢后退。
充斥在心中的浩然正气,随着首辅大人的血浆一起洒落在地,任人践踏。
朱慈炯暗中松了一口气,面色依旧冷峻:“朕再问一遍,谁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