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梵书还贴心地为女眷们准备了度数甚浅的梅子酒,若不饮酒也有鲜果和牛乳做成的香饮子,席间还有做成花朵模样的精致糕点……在坐的都是年轻人,这宴又十分秀色可餐,因此吃的甚为满意,言语间聊的也很是欢畅,对任梵书更是赞不绝口。
小宴过半,夏香儿觉得时机到了,只见她慢慢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小盏对任梵书道:“今日我有些冒犯,谢谢任姐姐借我衣裙,我便借花谢佛,敬姐姐一杯。”
任梵书赶忙站了起来,举杯要饮。
此时,夏香儿身旁一个圆脸的姑娘却讶异道:“咦,你这衣裳好看是好看,怎么有这么大一个洞?”
夏香儿假意低头看了一眼,装作惊讶地喊了声,“唉呀!”又道,“这衣裙是任姐姐赠的,定是府上丫鬟们没注意查看。”
任梵书脑子“嗡”的一声,自知是着了别人的道。衣裙破了还赠人,若是故意,那她摆明了让夏小姐出丑,若是丫鬟没注意查看,那也是自己管教无方。
看着席间面面相觑的众位女子,任梵书正欲开口解释,却见萧糯糯插着腰盛气凌人地走到夏香儿面前,拿起桌上一碗香饮子就朝她脸上泼去,“你这女人,果然像我二哥说的那样歹毒,我明明亲眼看见你拿钗子划破我嫂嫂赠的衣裙,怎得又想赖我嫂嫂?”
脸上之前才被泼了一盏茶,这会又被泼了一碗香饮子,夏香儿都快要疯了,觉得这萧家兄妹就是来找茬的,虽被她撞见自己所为,也断不能认,竟嘤嘤嘤假哭了起来,“她是你嫂嫂,你自是为她开脱,可你也不该凭白污蔑我,还这般欺辱我。”
萧糯糯小脸气的通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年灵玉,“年姐姐也看见了,她能作证。”
一旁站着的年灵玉赶忙点头。吵嚷声传到了男宾哪儿,萧夜笙不方便过去,就让人悄悄禀了母亲。
看到萧家大夫人向自己走来,夏香儿哭的更委屈了,心下念道,大夫人你快看,你这儿媳多么可恶,赶紧训斥她,最好让萧哥哥休了她。然后当着萧夫人的面,又委委屈屈添油加醋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萧糯糯看着眼前颠倒黑白的女人,十分气不过,又朝她脸上泼了一杯酒,还踹了一脚,“让你胡说,我二哥说你故意陷害我嫂嫂,你不是个好的。”然后拔下她头上的桃花簪,“你不配戴我嫂嫂的簪子。”
夏香儿本就是个资历尚欠的小绿茶,还未百炼成精,原本想装委屈,可戏唱到这一步,她是真觉得委屈。香饮子和果酒弄花了刚上好的妆,头发上和脸上都黏糊糊的,顶着这样的姿态,娇俏贤德实在演不下去,竟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
夏琳儿看庶妹这模样,虽也觉得痛快,但也知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况且云城谁人不知,这萧家大夫人最是护短,庶妹还指着大夫人为她出头,也是想瞎了心,便赶紧拉起她请罪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