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对她粗野无礼,说什么欣赏塞外风光,故意挑一匹烈马,为难她。
她早感觉到覃炀反感,但为什么想杀她,又救她?
什么原因?
温婉蓉把前前后后经历想了一遍,没觉得自己哪里得罪他。
“覃将军……”她忍着疼,靠在他肩头,气游若丝说,“我做得不周的地方,还请……”
“指正”两个字未出口,喉咙里泛起一股腥甜。
她没忍住,呛出来,溅在光亮的铠甲和覃炀的下巴上,温热液体星星点点,艳得触目惊心。
“别说话。”覃炀皱紧眉头,加快速度回营。
温婉蓉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有话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回到营地时,她几乎不能动弹,意识越飘越远,陷入冗长黑暗的梦里。
军医赶来,诊断内伤和筋骨挫伤,开了内服外敷的药交给覃炀。
他亲自给她脱衣服,上药,就听见温婉蓉皱着眉不时哼唧。
以为是疼,细听又不像。
覃炀耐着性子听了半晌,才听清她嘴里念叨什么。
她在喊“小娘”……
跟一个眼线搞人文关怀,杜皇后够闲的。
覃炀面无表情盯着温婉蓉,无比讽刺哼一声,随手盖上被子,转身离开。
晚上他去宋执的营帐借宿。
宋执看热闹不嫌事大,酸他:“有美人相拥而眠,跑我这来多煞风景。”
“你以为老子多爱睡你的淫窝。”覃炀眼尖从一叠衣服里抽出一根樱粉带子,牵出两件系在一起,带有劣质胭脂味的肚兜,扬扬眉。
宋执忙过去收起来,嚷着留念想。
覃炀懒得听歪理邪说,大喇喇往床上一躺,叫他睡地铺。
宋执睡惯床,打死不睡地上,气歪鼻子出去寻乐子找平衡。
覃炀随他去,等一人静下来,脑子里神使鬼差钻出“寻乐”两个字,不由自主浮现温婉蓉白皙清丽的脸……
念头转瞬即逝,天下女人又不是死得只剩她一个。
他骂句见鬼,闭眼,睡觉。
温婉蓉在覃炀营帐养几天伤,覃炀就在宋执那睡了几天。
宋执找乐子找上瘾。
覃炀要他注意风纪影响,别没死在战场上,死在自己人温柔乡里。
宋执露出五十步笑百步的神情,指着远处一瘸一拐提着食盒的温婉蓉,倒打一耙:“你跟她睡,我就不用每晚腾地儿。”
覃炀瞥了眼温婉蓉,又看向宋执,笑得有点瘆人:“行,今晚我跟美人相拥而眠,你爱谁谁,你爹应该不知道你营帐的肚兜拼起来够做门帘吧?”
宋执立刻会意,马上认亲:“哥,你不能告诉我爹,他会打断我的腿,不是闹着玩的。”
覃炀不吃这套:“叫祖宗也没用。”
宋执看出他来真的,没辙,提出交换条件:“如果我有办法,短时间探出温婉蓉是不是眼线,肚兜的事咱两清。”
覃炀尾音上扬“哦”一声,略微沉吟,吊他胃口:“吃完午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