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绝口不提教授之事，乡邻们都脸色难看起来。
刘文清却没管这些，依旧朝县里走。
镇上比起县里，有钱人还是少了些，卖不上价。
他只能走远些。
日头太晒，刘文清怕盐被晒化了，也只得拿袖子挡着。
“哎，有池塘！”
他一边走一边气喘吁吁的擦汗，路过池塘时兴奋异常，摘了片大荷叶顶在头上，总算好受了些。
等卖了盐，下次出门他一定坐牛车！
这一来一回，路上花的时间也太长了。
走走歇歇一个半时辰，等到了县里，他整个人跟刚从池塘里捞出来的一般，狼狈极了。
“啧，居然还用荷叶来遮阳，连个草帽也买不起？”
“看他穿的这样，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旮旯出来的！居然好意思出门！”
“隔这么远都能闻到味儿，熏死人了！”
找了个阴凉地歇歇脚的刘文清坐下没一会，四周就又传出了议论声。
他没有理会，默默锤了锤有些发酸的腿。
等体力恢复些了，这才走进县里。
前身虽然来过不少次，但要么赶考，要么直接去赌坊，对县里的店了解并不多。
一般的店用不上精盐，就算要买杀价也贼狠，他只能选择大一些的商行或者酒楼。
“哪里来的叫花子，竟然敢上我们胡氏商行乞讨？赶紧滚！”
“再不走，小爷我打死你！”
刘文清刚到一家商行门口，还没进去就见穿着粗布短打，肩上搭着个毛巾的小二凶神恶煞的喝骂道。
“这位兄台，我这有样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只是家道中落，才不得不出手。”
“我想见见掌柜的。”
见此，刘文清也不生气，仍是彬彬有礼的抱拳说道。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般，小二上下打量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怼道。
“就你，还家道中落？这般旧的粗布麻衣都摞了好多补丁，一看就穿了有些年头了。”
“撒谎也不编个好些的理由，你这样的穷酸书生我见多了，少在这影响我们做生意，滚！”
刘文清脸上一黑，转身就走。
什么狗眼看人低的小二，他还不屑在这卖呢！
“这就对了嘛！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还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你要是有，我特娘的直接倒立拉屎！”
听到这话，店里正在挑选东西的顾客和街道上的行人都爆发了一阵哄笑。
“这话也太损了，有辱斯文啊！”
“骂的好！都穷成这样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人我看有点眼熟啊......这不是刘家茂才吗？竟然轮落到做商人这种贱业了？”
“他想做商人，也要看看有没有这本事！”
原本走出了一段路的刘文清突然走了回来，笑的意味深长。
“我确实没什么本事，分不清楚这到底算不算得上好东西，诸位帮我看看如何？”
“听闻这种雪盐，只有京城里的贵人们才吃得上，比金子还要值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