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抓住沈明垣的衣角，声音有些颤抖：“沈明垣，是我对不住你。”
此言一出，沈明垣微微一愣。
“哦？”
宋九宁借着力道站起身，顺势就捉住了沈明垣的手腕：“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沈明垣看着她的手，眼中厉色一闪：“你知道什么？”
宋九宁想说，她都知道了。
他为她隐世又出山，为她宋家平反，为她逼宫，为她下跪，桩桩件件，她都看在眼里。
想到他咬牙说自己没有死的时候，那发红的眼眶，宋九宁喉头就有些酸。
她吸了吸鼻子，柔声道：“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你可不可以……”
“宋九宁！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一声粗暴的喝止打断了她剩下的话，宋九宁如遭雷击。
这道声音，她死也忘不了。
看戏看了半晌的沈寒霆从人群中走上前。
明明这个女人痴恋自己到发疯，怎么落了回水就对别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不爱宋九宁是真，但为了自己的计划，也决不能让她爱上别人。
沈寒霆粗暴地将宋九宁推开：“还不跪下向皇兄道歉！”
宋九宁一个没防备，被他推个正着，脚下一个趔趄向着荷花池倒去。
“沈明垣，救我！”
宋九宁下意识求救，手还本能地抓向了沈明垣。
却没想到，沈明垣皱着眉头微微侧身，躲开了。
宋九宁愣住。
好在她有征战八年的经历，身体很快反应过来，一个漂亮的横踢，借着栏杆稳住了身形。
刚才看到沈明垣，她便没有仔细去想自己的处境，此刻才感觉不对来。
宋九宁抬眸望去，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众人，才如梦初醒。
这里……好像是恭宁王府。
是了！
当时她为了跟沈寒霆见面，厚着脸皮缠着父兄来参加沈明垣的二十岁生辰。
在后院等沈寒霆的时候，喝了恭宁王府小厮送来的果酒。
谁料那酒里下了“易欢散”，堂堂将军之女，差点被一个小厮夺了清白。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跳进荷花池解毒。
此事闹得众人皆知，而那小厮自然是畏罪自杀。
父亲原本还对此事存疑，沈寒霆言辞恳切，说是沈明垣知道他跟宋九宁走得近，担心自己羽翼丰满对他有威胁，才会对宋九宁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
他还涕泪横流地发誓，说沈明垣低估了自己对她的情意。
别说她没有被玷污，就算她真的失了贞洁也绝不会嫌弃。
当年的宋九宁，自然是感动不已。
因此，将军府也不得不为了她，支持沈寒霆。
可她明明记得，这件事发生之时，沈明垣并不在场。
“你发什么愣？还不赶紧……”
沈寒霆气急败坏地又来拉她，宋九宁迅速退开两步。
她死死地瞪着沈寒霆，怒道：“别碰我！”
沈寒霆呆住了，宋九宁对自己向来百依百顺，可从未这样疾言厉色地吼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