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陆骁声音淡淡，公事公办的语气对她说：“是我写的不够清楚吗？”
他停住手中转动的钢笔，漫不经心：“你应得的酬劳。”
宋橙握紧了拳，沉默不语了良久。
顾陆骁继续说：“昨天晚上我对宋秘书的服务很满意。”
这句话他说出来也很平淡。
平和的语气明明听不出任何羞辱人的意思。
但是却像锋利的针扎在她的心脏，不断用力挤压，戳出无数个血淋淋的伤口。
她在顾陆骁眼里只不过服务业里的一员。
和其他服务员没什么区别。
硬要说，就是她陪睡。
宋橙有时候真的很想问问顾陆骁，能不能分给她一点点怜惜。
但是顾陆骁是冷血动物，不会心疼无关紧要的人。就像他永远不会做亏本生意。
宋橙深呼吸：“我先挂了。”
顾陆骁若有所思看着黑屏了的手机，等到下午，他让助理把医院的体检报告打印出来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总助战战兢兢。
很快就办好了这件事。
“夫人的体检报告没有任何问题，身体健康，一切都好。”
顾陆骁懒洋洋翻了两页，停留在内科的检查，看完体检报告，嗯了声就让助理出去。
宋橙休假的第二天，拿到了医院的报告单。
确认了自己怀孕这一事实，并且还看见了孩子的B超图。
小小的，看不出形状。
宋橙将报告单折起来放在包里，心情又乱了。她现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过完短暂的假期。
宋橙又回到了集团上班，程安拉着她一通抱怨，“顾总这几天把办公室里的人批评得一无是处，气压低的不行，我们都快死了。”
宋橙觉得奇怪：“他心情不好吗？”
程安神神秘秘附在宋橙的耳边：“听说顾总的白月光回国了，但是好像身体不太好。”
宋橙愣了两秒。
宋岁宁回国了吗？她没听说。
但是宋岁宁的身体不好倒是真的。
宋橙不喜欢宋岁宁，更不喜欢宋岁宁的妈妈。
宋岁宁之前住的是她母亲的宅子，她母亲当初被宋岁宁的妈妈逼得跳楼自杀。
人死了反而能解脱。
最怕的就是生不生死不死。
宋橙想了想，如果是她被爱了一辈子的男人骗到一无所有，被登堂入室的小三肆意欺辱，恐怕也活不下去。
宋橙很冷漠：“哦。”
晚上，宋橙需要陪顾陆骁出席一个慈善晚宴活动。坐在车里，她确实察觉到顾陆骁心情不佳。
气质冷冷的。
压迫感浓郁。
快到酒店，宋橙才想起来说：“顾总，我今晚能不喝酒吗？我有点不方便。”
孩子生不生得下来是一回事。
现在，她得保护她的孩子。
顾陆骁抬起眼眸，漆黑的眼毫无情绪，可能是心情不太好说话也就犀利刻薄了三分，“宋秘书，我请你来是当个摆设为了好看吗？”
宋橙抿唇：“我这几天身体确实不舒服，医生让我不要饮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