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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一会儿,陆宴搂在我腰上的手动了动,握住了我的手。
“做噩梦了么?”他在我脸颊上吻了吻,柔声问。
我不想跟他说话。
梦到我爸爸怎么能算是噩梦呢?
醒来看到陆宴才是噩梦。
如果能永远跟我爸爸和孩子们一起生活在梦里,不必面对陆宴这个疯子,也不必面对穆安安那个守财奴,那该多好?
于是我说:“我梦到你死了。”
“……”
陆宴不说话了,沉默地搂着我。
“和上次一样,”反正也不好编新的,我承认我带有恶意,“你躺在停尸间,胸口被挖了一个大洞,好多血……”
说着,我扭头,试图用眼角的余光看他,好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你会死吗?”
我没看到陆宴的表情,因为他又吻了吻我的眼睛,轻声地问:“你希望么?”
我没说话。
我希望,但我不敢说。
陆宴陷入沉默,良久,松开我的手,转而抚了抚我的肚子,柔声说:“菲菲……”
我扭过头,闭起眼。
“那块玉牌碎了。”他忽然说。
我知道他说得是护身符。
“想必是陆仁弄碎的,说出来怕你又说我,”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八字跟我犯冲。”
我没说话,呼吸放平,试图睡过去。
摔碎它就是为了让他心里不舒服的,目的达到了,我自然不会安慰他。出于哄着他的原则,也不能说些落井下石的话,真叫人难受。
陆宴沉默了一会儿,手掌又轻轻地在我的肚子上摩挲着:“菲菲?”
“……”
“睡着了啊。”脸颊上传来温软,他的声音也轻轻的,“还是不想跟我说话……”
“……”
陆宴再度陷入安静,这次似乎过了很久,久到我真的开始犯迷糊。
就连他的声音听起来也离得好远,好像在做梦一般:“你刚刚一直在叫爸爸……”
“……”
“就这么希望我死吗?”
后半夜睡得不错,没有梦到任何事。
翌日一早,当我醒来时,并没有看到陆宴,只有穆云陪在我床边。
他手里捧着故事书,我一动,他就立刻看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我这会儿看他,便觉得这眼神着实很像姜晚。
这念头不禁令我怔了怔,这时,穆云眨巴着眼睛,说:“是我把妈妈吵醒了吗?”
“哪有?”我回过神,望着他懂事的小脸,顿时心疼起来,一把揽过他幼小的身子,说:“小云彩怎么会吵到妈妈呢?你可从来都没有呀。”说着,亲了他肉嘟嘟的小脸一大口。
每次都是穆腾和穆雨叽叽喳喳地吵我。
穆云甜蜜地笑了起来,说:“妈妈早上好。”
“早上好。”一睁眼见到穆云的感觉真是太棒了,跟见到陆宴简直是天上地下。
陪穆云看了一会儿书,我便问他昨天我进病房之后的事,主要是想看看阿美和陆宴都跟他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