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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江以宁,半年前那个晚上,跟你上床的不是我,那是公司的一个股东。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把人家伺候爽了,我们的公司,也不会顺利上市……
他说,我从来都没爱过你,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就只有文静一个!
他说,多亏了你的帮助,才让我顺利拿到你父亲公司的继承权,江以宁,你真是一条听话的狗。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都该死......
四年了,她以为她彻底忘记了,没想到只是一点关于那个人的消息,她封锁了那么久的记忆便倾塌而来。
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让她透不过气!
……
晚八点十五分,乘客登机时间。
江以宁噙着精致的笑容,姿态优雅的站在机舱门口,放在胸前的手却紧紧的攥在一起,在手心里掐出了一个个印子。
她提前设想了好几种三人见面时可能擦出的火花,却唯独没想到陆景灏和许文静相拥进入头等舱,从她身边走过时,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甚至还格外清甜的喊了句欢迎乘坐云夏航空。
多么讽刺的画面!
她曾经的未婚夫和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如今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她,被人搞大了肚子,却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臭名昭著,被江家赶出家门,变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只能依靠跟厉斯年的契约婚姻,苟延残喘......
两人落座后,许文静率先探出脑袋,狐疑的看着来时的方向。
怎么了?陆景灏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
那个空姐,好像是江以宁。怀孕后视力越来越差,间隔距离有点远,许文静也无法确定。
陆景灏先是一愣,随即开口,怎么可能,她都去世四年了。
江以宁引产过程中大出血,赤脚医生将她送到医院后抢救失败,一尸两命。
这件事成了陆景灏人生中唯一一个会反复做的噩梦。
可能我看花眼了吧。许文静收回视线,一手抚摸着肚子,一手抱着陆景灏的胳膊,笑着转移话题。
老公,你说咱们的宝宝像谁多一点?
江以宁关闭了舱门,顺手将帘子拉上了,但这并不能隔绝掉两人刺耳的对话。
那样甜蜜的笑她也有过,那种温馨的问题她也问过,可得到的回应和最终结果却大相径庭。
她靠在舱门上,后背一阵冰凉。
厉斯年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虽然是包机,乘客已经就位,但也得等到起飞时间才可以上跑道。
他瞥了一眼监视器,没看见小女人的身影,便拿出手机给她发短信,他乡遇故人,感觉还不错?
手机震动的声音将江以宁的思绪从飞散的边缘拉了回来,看到信息内容,她心里咯噔一下。
厉斯年他......他根本就知道!
他知道乘客是陆景灏,也知道陆景灏和她曾经的关系,所以才点名让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