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岂容你在此搬弄是非!来人,将此婢子拖下去,逐出宫去!”
“娘娘,都到了这份上,您还是不肯说吗?”
香阳哭哭啼啼起来。
武燕宁听此言,身躯一颤,侧身背对谢必烈,以此躲避他投来的探究视线。
至于娇唇,始终紧闭不言。
“怎么回事?”
见谢必烈问,香阳抽吸了两下鼻子,又开了口:“陛下,娘娘心疼长乐公主在外受苦,便就让奴婢将陛下刚赐下的白釉莲纹盏送去公主处。”
“谁知道···”
她说到此处又哽咽了起来。
“谁知道长乐公主竟当着奴婢的面,直接将茶盏砸碎扔入了河里。”
“说是··说是不稀罕娘娘送的东西。”
“娘娘委屈,却又不敢跟陛下说,怕破坏了陛下与长乐公主的父女之情,便就自己忍着。适才,娘娘在宫里哭了好一阵儿,奴婢好不容易才劝止住。”
香阳扑地,“陛下,您要给娘娘做主啊!”
“住口,公主之事,岂是你能置喙的!”
武燕宁又是一声呵斥,只是这声呵斥里带着明显的颤音。
香阳委屈的唤了一声:“娘娘。”
武燕宁不知这眼眶什么时候变得红彤彤的,她纤指掩住。
“是本宫平日里太纵着你了,才让你这般没了规矩。”
“来人将她拉出去,闭门思过禁食三日,好好长长教训。”
谢必烈瞧着香阳哭哭啼啼的被拉了出去,一直未言语。那双眼眸也是明明暗暗的,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武燕宁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整理好自己的仪态,方才转身。
“陛下,长乐还小,又才入宫,总是不大适应,对臣妾戒备也是应该的,陛下可莫要因着此事与长乐生分。”
“不小了,也要到及笄之年了。”谢必烈幽幽道。
武燕宁面上尽是伤春悲秋之色,“臣妾本想着来逗陛下开心,没想到还给陛下招来了烦心事,是臣妾错了。”
谢必烈阴沉的眼眸柔了下来,“你一贯如此。好啦,这事不关你的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臣妾只希望陛下开心,其他的就无所求了。”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武燕宁方才离去。
刘国安送她出了门,回来后,有意无意的打量起帝王之色。
这一小动作被谢必烈瞧了个正着,“有话便说。”
刘国安思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开了口:“陛下,长乐公主虽养于宫外多年,但小的瞧着不至于这般不识大体。香阳一心护主,心中自然会对公主有些不满,这话语上就免不了会有所加减。”
“这事只怕是···”
“你觉得朕只长了一双耳朵吗?”
刘国安话语一噎,瞬间明了帝王的意思。
“是小的多言了。”
御书房再次安静了下来。
过了没多久,垂着头的刘国安忽闻帝王的一声叹息。
“去未央宫看看,到底在搞的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