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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昏昏,陆元白将手中的册子整整齐齐码好放在了案前,打了个呵欠,便走回自己的寝屋躺下了,呼吸逐渐平稳而规律起来。
一个黑色人影忽地窜了出来。
他先是沉默地盯着陆元白一刻,才走到了案前,从陆元白码好的信件小册当中一件一件地搜寻。
什么都没有。
黑衣人双眉一拧,忽觉身后掌风疾来。
他心道不好,右侧闪开来,回头看了一眼,帐影飘飘,一个只穿着中衣的人右手握着一把剑,正对着自己。
陆元白并未睡着,黑衣人不恋战,纵身往窗外一跃,尚未抬头,一个人影便拢住了自己。
他抬头看,蓟怀旌的佩剑剑尖正对着自己的要害。
林奚渺站在蓟怀旌的身边,厉声道:“大师兄果然料事如神,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不语,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陆元白打开门走了出来,沉声道:“信在哪里?”
黑衣人往后退了两步,贴到了墙上,再也无路可退,忽地冷笑了一声。
“不好!卸了他的下巴!”
林奚渺话音刚落,蓟怀旌已然动了手,钳住了他的下巴,稍稍用力,只听黑衣人闷哼了一声。
蓟怀旌道:“竟还是个死士。我劝你最好说出你的来历,否则……”
黑衣人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了蓟怀旌的身后。
这行为实在是叫人疑惑,林奚渺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由得顺着黑衣人的视线转身往后看去。
已是夜半,大多弟子已入睡,为了不打草惊蛇,蓟怀旌散布还有第二封信的消息的时候,只将计划同陆元白和林奚渺两个人说了。
南关五巅一向是节俭,除了为了方便守夜的师兄,山门处会有几个常亮的灯笼之外,一般院内不出大事也不会随处点灯。
他们一直以为这里只有他们四个人,直到林奚渺往身后望去,才发现在漆黑的夜色之中,竟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灰袍人。
“师……师兄……”她乍一看,心里忍不住害怕。
这里都是习武之人,那个灰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他们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发现。
闻声,蓟怀旌也往后看去,神色一凛,朗声道:“敢问阁下是何人,深夜造访我南关所为何事?”
灰袍人丝毫不动,目光落在被他们擒住的黑衣人身上,冷哼了一声,没人看见他怎么出手的,那个黑衣人忽然身子一软,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便头一歪再也没有了呼吸。
陆元白瞳孔微缩,按住了黑衣人颈侧,对着看过来的蓟怀旌和林奚渺摇摇头,沉声道:“死了。”
这个灰袍人的武功好高!
怕是蓟怀旌都没办法与之一战,全身而退。
灰袍人站在原地没有动,漆黑而寂静的夜色之中,没有人能够看清这个灰袍人到底什么模样,更没有人能够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