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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皎皎这一夜睡得沉,很早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她便是去查看了母亲的情况。谁知,唤了好几遍,何氏仍没有任何反应。
她记得母亲常年服药,而因家中贫苦,大夫开了药方后,便是由她去山中自行采药,回来熬给何氏喝。
程皎皎回忆了一下那药方中的几味药,拜托隔壁赵婶帮忙照看娘亲,背着药娄上了山。
沿着村中的大路往前,拐过一个弯,走上羊肠小道,一直走了半个时辰,程皎皎才上了山。母亲所用的几味药都是山中寻常可见的,她对这一切做得轻车熟路,迅速地采摘到了所需的药草,正准备从另一条近路下山,忽然闻到了一阵奇怪的味道。
程皎皎嗅觉灵敏,她细心地闻了闻,这才发现,弥漫在空气中,且随着她前行的脚步越来越浓郁的,似乎是……血腥味。
这山邻近玉水村,平日一向没有什么野兽的,自然也不存在打猎一说。她握紧了手中的镰刀,放慢了脚步往前,转角的山壁后,潺潺流水之中,竟赫然躺着个人。
那人正面朝下躺着,身上不知哪里受了伤,血已将泉水染红,比她昨夜的场景血腥得多。
程皎皎仍有些不放心,弯腰捡了块石头扔过去。
那石头正中那人的后腰,可那人仿佛没有知觉,一动也不动。
怕不是死了吧?
程皎皎几步上前,将那人翻了过来,这才发现,虽然大半个身子泡在水中,但他的脸却是悬空的。伸手一探,程皎皎松了口气。
此人倒是命大,竟还留着一口气。
毕竟自己也是刚死过一次的人,程皎皎起了恻隐之心,便一发不可收拾。她费力将人拖到了岸上,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这才发现,这人的伤处在腰腹之间,伤口锐利狭长,像是刀伤。再看他衣着,虽被泥水和血色浸透了,到底还是能看出布料不菲。
是个有钱人,且不属于这穷乡僻壤的有钱人。
程皎皎飞快地得出这个结论,摸到他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做了个决定。
她用药娄中顺便采摘的止血草给人止了血,又将自己的里衣撕下一片干净的布片,绕过那人的腰身包裹起来。她打量了一会伤口,处理得尚算妥当,想了想,将那人背靠山壁放好,将他的外衣扒了下来。
天正阴着,古代落后,没有消毒设备,重伤之人又极为虚弱,救人救到底,她决不能由着他再因染了风寒,导致伤口感染。
她捡了些枯树枝,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了,将那人的衣服摊开烘干。见烘得差不多,索性将那人的里衣也扒了下来,外衣草草盖了上去,接着烘衣服。
程皎皎沉默地做着这一切,一边翻着衣服一边思量着以后的事,正想转过头看看那人怎么还没醒,一抬眼,却对上了极清冷的一双眼。
程皎皎吓了一跳,稍稍退后了点,唇角微微一勾,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