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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歧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把自己绊着了,只怕是踩到了人,可是又没听到叫。用手摸索过去,便摸到了一团软囊囊的东西,再一摸便知道了,是个倒卧。
晦气!
凤大少吐了口唾沫。再次印证了自己的观点,姓袁的一准是自己命里灾星,遇到他,就准没好事!通州城里这么多倒卧,怎么让自己就给碰上了?他再次上了马,向着家的方向缓慢前进。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老爹早已经睡了,他便不想去惊动。回到自己房里,拿了小药箱,给自己手上缠了绷带抹了伤药,伤口不严重,但依旧火烧火燎的疼,因为这种疼痛,人也就变得越发烦躁。小声嘟囔着骂了几句袁家八辈祖宗,又开始埋怨起那早已经不记得相貌的老丈人。
那是快十年前的事。当时自己还没去日本留学,这江山还是大清国的天下。身为仓大使的老爹,带自己到天津去参加关老伯的寿宴。那时候也是岁数小,刚学着喝酒,几口酒下去就有点迷糊,借着酒劲就来了一段定军山。寿星非说自己这两口唱能赶上谭贝勒,拉着老爹的手,定了这门亲事。
后面的事,便是时局大乱了。先是变法,接着又是闹义和团,关山远一家子去了南方。开始时还有个书信电报的往来,到后来就彻底是没了音信。按说连死活都不知道的事,亲事怎么也就提不到,凤鸣歧作为凤家单传独苗,也早到了该成家的时候。可是老爹死活就是不同意提亲,谁问就是一句话,我儿媳妇十年前就定下了,想进我们家当二房,也得是儿媳妇点头才能同意,不能乱了规矩。
一纸婚约,就生生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现在还把自己拉入了麻烦之中。心中既怒且怨的凤鸣歧,对于老丈人也自是有着满腔怒火。总算顾念着对方是个长辈,没把什么不好听的话说出来。
这个晚上,他做了很多梦,梦里有袁鹰,有曹彪,有那龙鞭龙棍,还有一枚扳指。当然,还有个看不清模样的女人,那……应该是自己的老婆吧?
他是被自己家的仆人连升给摇晃醒的,这是家里的老管家,凤鸣歧也得叫老叔,是以虽然被叫醒了也不敢发脾气,只是问道:“叫我干什么啊?我今天不去署里。”
“电话,署里的电话,好象是出事了。”连升的语气很是紧张,证明确实是有事了,而且事情还不小。
等到拿起电话机,里面传来的是署里侦探长张文锦那带了哭腔的声音。“大少,您赶紧过来吧,署里要塌天,都指望您救命了。”
凤鸣歧赶到警署时,已经快到了中午,警署外多了一排大兵,都是龙扬剑的部下。这些驻军与警署素来秋毫无犯,两下的主官又是老战友,昨天还在一起喝酒来着,不知道今天抽了什么风,跑到这来闹事。等再到里面,发现警署里多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昨天晚上来的那群幽灵,署长马千里却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