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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葵拉了拉眼前的衣角,一脸讨好:“要不你坐吧,我想站着。”
前面的人群涌动着往后退,方淮没办法只能面对着苏落葵站着。
“你坐着吧,方便醒醒脑。”
苏落葵瞪大眼,对上上方落下来的目光才妥协地侧向窗外。
羊城的污染程度一直都在环境指标榜的前几名,难得今天坐到郊外,能吸一口新鲜空气。她对着窗外刺眼的阳光眯了眯眼,热度贴在眼皮上勾起阵阵困意,车厢里的吵闹声随着她的意识一起沉入黑暗。
苏落葵睡得迷迷糊糊,公交车突然一个抖动,她脑袋轻磕在车窗上,但她眼皮像被黏上黏稠的胶水,半点都睁不开。她象征性转了转眼珠,就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视觉被屏蔽后,听觉异常灵敏,坐在后座的人敲打手机屏幕的声音、车厢里细细碎碎的碰撞声,以及站在方淮身后压低嗓子讨论方淮的两个女生的声音,都飘进她的耳畔。
她歪着脑袋暗笑,想象着自己站在上帝的角度,自上而下地俯视众生。她津津有味地在脑海里描绘自己身穿白袍的模样,刚描了个衣袖,公交车绊在石块上抖动了一下,她的脑袋又磕在车窗上。
她动了动眼皮,突然一只手轻轻覆盖在她的头顶,吓得她立马呼吸都轻了。
方淮轻轻抬起她的头,把她的脑袋放进他手心,夹在她的脑袋和车窗之间。车厢晃动时,苏落葵的脑袋便会轻压在他手心。
苏落葵藏在背包下面的手指动了动,紧贴方淮手心的太阳穴位置瞬间又麻又酥。
方淮的手心好烫。
她往上蹭了蹭,感觉到脑袋下的手心一僵才暗笑着入睡。
方淮僵着半边胳膊,见对方不再往手心里钻才轻微动了动指尖。苏落葵的头发蹭在他的掌心里,细碎的发丝挠得他手心发痒发烫。他顺着对方又长又卷的睫毛看下去,尖尖的下巴和圆润的鼻尖还有微微开启的双唇,他似是被火舌舔舐忙收回目光。
十四个站,苏落葵意识到自己重新睡过去时下意识抬头看方淮,看见对方稳稳站在旁边才舒了口气——她就怕方淮扔下她半路下车。
方淮有所察觉般看了她一眼:“醒了?”
苏落葵刚想点头,突然想起对方让她醒脑的话。果不其然,公交车一到站,方淮便冲她勾勾手:“那就带着脑子跟我下车。”
琴行的老板是个顶着一头脏辫的高大男孩,开口说话时舌头似是捋不直般咬字不清。他熟稔地和方淮打招呼,在看见后面的苏落葵时意有所指地望向方淮。
“我助理。”言简意赅。
老板冲苏落葵挤眉弄眼,撩开旁边的黑色幕布,从里面拿出一把吉他。
“还是这把吧?”
方淮点头接过吉他坐在高椅上调音。
“前几天你没过来有一位大兄弟看中了这把吉他,我便把它收起来了,免得被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