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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景观如此,人们依然感谢这片荒山,因为它如今的荒凉,也正是它满身荣誉,每一棵埋在雪地里的树桩,都是东北身为共和国的长子,为因为新中国的建设添砖加瓦的勋章。
二道沟子虽然背靠大山,但村民们并不以此作为营生,只是偶尔有人会上山,或采摘一些山货补贴下口粮,或拾些柴火生活做饭。但大体上这里的村民都是以农耕为主的正经庄稼人。有多正经呢?跟这个时代所有的庄稼人一样,春种秋收,夏耘冬藏。
眼下,刚好是农耕息做,等待着春天来临,再大干一场的农闲时节。
古语有云:瑞雪兆丰年。
对于庄稼人来说,冬日里下了一场厚重的大雪是极为珍贵的。这不仅是老天对于明年有一个好收成的珍贵祝福,同时也代表着那喜欢孕育在寒冷天气里的冻蘑菇也会在山上渐露头角。
临近新年前的一个早上,二道沟子的小孩子们,齐刷刷的跟着父辈一起进山拾柴火采蘑菇,平日里这些活儿,他们是不愿意做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再过几日便要到除夕了,此刻若是能靠山吃山采上一把冻蘑,那除夕的年夜饭里,那道东北喜闻乐见的代表性美食——小鸡炖蘑菇自然的就会登场。
这是孩童们翘首期盼的,毕竟生活在这个拮据年代,家里攒的一些肉票子,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换上一只鸡,两斤肉。
当然这些天不亮就上山摘山货的肯定是家境不太富裕的人家。像杨大力这种,在村里当着村长,顶着干部的头衔,平日里粮票也会发放也比平常人家多几张的人家,饭桌上自然是时常能见到肉的,便也不需要去贪图那几颗调味的蘑菇。
所以,再不用早起耕作的冬天清晨,他们一家更享受温存于东北火炕的热情之中。
平日里倒是一直如此,可今日日,家里院子圈起的公鸡还未打鸣,杨大力家的大门已经被人重重的砸响,扰的没有一个平静的晨间。
“咚咚咚”的砸门声一声接着一声不间断,伴随着敲门声的还有一个急迫又有些不太流利的男人的声音:“村、村长、大大大事不好了,你你你快去看看吧。”
杨大力沉浸在们梦中,鼾声如雷,睡的很沉,任凭外面的人喊破喉咙,也未有半分清醒地样子。倒是他的媳妇关翠花,总是担心院子里圈养的母鸡吓得蛋被别人偷拾了去,所以平日里眠浅觉轻,一下子就被这声音吵醒。
听得动静,她不耐烦的裹上身边的花棉袄,揣着手有些恼怒的走到门口。怒气冲冲的推开门,直面门外人破口大骂:“柳大结巴,你找不着媳妇睡不着觉,俺们还得休息呢,你大早上在俺们家门口鬼叫啥!”
柳二牛是村里有名老光棍,四十几岁了仍然是洁身一人,小时候高烧烧糊涂了,便落下了个口吃的毛病,所以村里人都叫他柳大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