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望着。
也许是视线太过灼热，他看了过来，微微扬眉。
“谁的人？站半天了，还不领进来？”
他那一口京腔也还是那么熟悉。
可他怎么能不认识我？
我脚步像是黏在门口的地砖上，一步都迈不动。
直到好友温瀚清过来拉我：“迟栖，到了怎么不进来，站这儿多冷啊！”
我脸都僵了，笑不出一点儿：“瀚清，他是？”
“谁？”温瀚清慢半拍反应过来，“你说刚刚说话那个？”
“他叫季辙远，我们一个大院儿的，前几年才从国外回来，一直没带你见过。”
季辙远……
同样的面容，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名字……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我忍不住又看过去。
“崇哥，你这都胡第几把了，给兄弟们留点烟钱行不行。”
麻将桌上突然响起了一声哀嚎。
只见季辙远笑着重新点了支烟，站起了身：“谁稀罕你们那三瓜两枣，自己留着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然后，他便朝我走了过来。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然后，擦肩而过。
我几乎是一瞬间挣脱了温瀚清的手，转身追了出去。
“诶！楚迟栖！”
温瀚清试图阻止的声音在背后响着，我眼里却只有季辙远的身影，根本不想回头。
雪夜里，连廊被昏黄的灯照得通明。
远处，季辙远就站在屋檐下打着电话，嘴角勾笑。
看到我的那刻，他便将指间的烟捻灭了。
看着这一幕，我倏地想起了以前，季辙远也是这样。
他烟瘾不大，少有的几次被我瞧见，都会第一时间灭掉。
他说：“吸二手烟不好，我要为你的身体着想。”
然后和我交换一个带着烟草香的吻。
而此刻，我看着眼前已经挂断电话的季辙远，轻轻喊了声：“季辙远。”
他朝我看来。
对视了好久，才迈步走过来。
然后在一步之遥停下。
“找我？”
他绅士又礼貌，和我记忆里那个黏人又有点儿恋爱脑的季辙远一点儿都不像。
我攥了攥手：“我叫楚迟栖，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季辙远。
但就是莫名的想要靠近他。
紧张的呼吸间，热气化成的白雾弥漫，我有点看不清季辙远的神情。
却好像听到了他轻笑了一声。
紧接着，他就越过我掀开门帘，朝屋里喊了一句——
“温瀚清，管好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