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从小长大的关系，也或许是对老爷子的承诺，顾辞白被迫娶了她，没有对她冷眉竖眼，也没有刻意刁难她。
但也仅仅是如此，他不爱她。
他再也不会温柔的叫她芸芸了。
他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顾家今天很热闹，因为顾辞白的妹妹生了儿子，今天百岁宴。
方芸跟在顾辞白身后，穿过人来人往的前庭，来到主厅里。
主厅里，顾夫人抱着自己的外甥逗弄，眉开眼笑，但是在瞥见方芸后，脸立刻沉了下来。
方芸给她打招呼，她也像是没看见，自顾自地和女儿说话。
“都说外甥像舅，别说，这小家伙和辞白小时候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顾婉柔摸了摸婴儿的脸颊，笑了笑，“你们都说和大哥像，我一点也没看出来。”
顾夫人捏着孩子的小手晃了晃，笑的慈眉善目，“你当然看不出来了，辞白像这么大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被无视的方芸也不恼，她就安静的站在一旁。
“妈。”顾辞白开口喊了她一声。
顾夫人这才回头，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来了？站着干什么，坐吧。”
顾婉柔瞥了眼方芸，顾辞白刚坐下，就听她忽然说道：“哥，你们可得抓紧了，什么时候再要个孩子？”
没等顾辞白开口，顾夫人冷哼：“你可别怂恿他，家里有一个哑巴就够丢人的了，再生个小哑巴，我们顾家还要不要见人了？”
听见这话，顾辞白看了眼一旁的方芸，她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
顾婉柔这会儿提起孩子，自然是没安好心。
谁不知道去年方芸怀了个孩子，顾夫人怕她生个小哑巴出来，硬是逼着她去打了。
顾辞白知道后，也没有说什么，以至于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的方芸，在顾家更加没地位了。
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这个时候都快满半岁了吧。
除了老爷子外，顾家没有人喜欢方芸。
顾婉柔恨她，比顾夫人还要恨，从很小的时候开始。
方芸五岁进顾家，顾婉柔欺负方芸不会说话，把方芸锁在储物间，拿打火机烧她头发，有次把她从楼上推下来，被顾辞白看见了。
顾辞白训了顾婉柔，她本就讨厌爷爷偏爱方芸，连疼爱她的大哥都为了哑巴训斥她，她怎么能不恨呢？
那时的方芸不会手语，也不会写字，更不会告状，后来顾婉柔更加放肆的欺负她，但凡有一丁点不高兴都会拿她撒气。
现在她们都长大了，顾婉柔也不会再用那么低级的手段，她现在惯用的伎俩，是杀人诛心。
“哑巴是隐性遗传，只要定期做检查，也没有那么大的几率遗传。”顾婉柔说道。
顾夫人捏了捏太阳穴，有些头疼的说，“行了，说这些干什么，我那也是为方芸好，万一要是孩子有问题，遭罪的还不是她自己吗？辞白你说是不是个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