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头赶着毛驴车到了县城里这么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探花巷子竟然是个妓院扎堆的地方，整条巷子里都是做皮肉生意的。
陈石头笨手笨脚，满脸通红地把那些绣花手帕拿在手中，却张不开口来吆喝叫卖。反倒是几个在巷子口拉客的妓女眼尖，见到陈石头手中那些精美的绣花手绢纷纷都围了上来。
按照王春杏的意思，陈石头卖的绣花手帕是物美价廉，不大一会功夫便被那些妓女们买走了大半。这时，一个穿着紫花旗袍的美女从一旁走过来，她看到陈石头手里的那些绣花手帕后脸色一变。
紫花旗袍上前对陈石头说：“你剩下的这些手帕我都要了，你跟我来取钱吧。”
陈石头忙跟在紫花旗袍的身后，七拐八拐地走进其中一个妓院的房间里。紫花旗袍关上房门，问：“你卖的手帕是谁绣的？”
陈石头老老实实地说：“我老婆绣的，你到底买还是不买？”紫花旗袍的眼睛一红眼泪便流了下来，她掏出手帕来擦了几滴眼泪，说：“灵儿姐姐她还好么？你一定要好好对待你老婆啊！”
陈石头不知道紫花旗袍嘴里的灵儿姐姐是不是自己的老婆王春杏，也只好胡乱地点头答应下来。紫花旗袍拿出一摞大洋，递给陈石头说：“这里是十块大洋，你先拿回去贴补家用，以后缺钱花了再来找我就是。”
陈石头赶着毛驴车，离开了探花巷子。他掰着手指头这么一算，今天卖手帕的钱加上紫花旗袍送给自己的钱，已经足够还刘老黑的本金利息了。
于是，陈石头急忙带着钱就赶到了刘老黑的钱庄。当刘老黑接过陈石头递过来的钱后，边把借条还给陈石头，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那个丑八怪老婆可不像是个省油的灯。”
有道是无债一身轻，陈石头还完了债，特意跑出县城东街给王春杏买了熏鸡，又破天荒地给自己买了一斤高粱酒。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四
烧鸡下酒，陈石头不大一会功夫就喝晕了。陈石头眯着眼看坐在自己对面的王春杏，她脸上的那道大刀疤好像也没那么难看了，粉扑扑的脸蛋越看越迷人。
陈石头伸手将王春杏拉进自己的怀里，喷着酒气说：“这么一个大美人怎么就成了我陈石头的老婆。老婆，你实话告诉我，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你放心，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都不会再把你卖给别家了。”
王春杏端起陈石头面前的酒碗，猛喝了一大口，说：“如果不是看你被债务逼的走投无路，我是不会让你去探花巷子里卖手帕的。给你说实话了吧，两年前我还是那探花巷子里的头牌姑娘。”
王春杏在探花巷子里的艺名就叫灵儿，陈石头遇到那个给了他十块大洋的紫花旗袍艺名叫紫鹃。两年前，灵儿和紫鹃同是探花巷子里的头牌妓女，每天来给他们捧场的嫖客们都要排队预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