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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夏将军,要怨,就怨你自己功高震主吧,哈哈哈!”
“不——!”
夏莫然唰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后背上的剧痛让她控制不住地哀吟了一声,脑子里嗡嗡作响,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强打着精神向周遭看去。
这是哪儿?
她不是……死在雪山战场里了吗?
周围寂静而昏暗,空气中浮动着黏腻的香甜味儿,身下有光滑柔软的触感,摸着应当是上好的苏织锦缎。
全然陌生的环境令夏莫然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戒心。她趴伏在锦缎上纹丝不动,只有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在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状况。
少许清冷月光自窗棱跃入屋内,绣万紫千红图的屏风,摆着几只首饰盒的梳妆台,床边放着的并蒂合欢肚兜。
这一切都表明,这里是一间未出嫁女子的闺房。
后背的疼痛干扰着夏莫然的思维,月光洒落在她放在枕边的手上,看得她一愣。
这双手细嫩洁白,十指如葱,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柔荑。
可,这绝不是她的手!
夏莫然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手是什么样子。
她常年领兵,餐风露宿,舞刀弄剑,双手指节虎口具是盖着一层茧子。若非骨架偏小,那手看上去比下地劳作的男人还糙。
夏莫然死死盯着眼前那一双手,她手上稍稍用力,就见那葱白似的手指勾动了一下。
此时,夏莫然后背上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夏莫然却将其视为至宝。
这是她重活一次最有力的证明,死人是不会疼的!
从来坚定如磐石的眼波剧烈震颤,夏莫然意识到了一件极其荒诞的事情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可那又怎样?她终究是活过来了。
短暂的欢喜过后,夏莫然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那场全军覆没的战役不知是否已经传回朝中,她原身已死,那将军府现在如何了?
想到这里,一股莫名的寒意窜上心头。
有人故意将她困死在战场,那她死了,将军府可会被放过?
不可能!
夏莫然在朝堂战场多年,比谁都明白斩尽杀绝的重要性。
战死之前的那片尸山血海犹在眼前,夏莫然不敢想象将军府若是出事会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要回去,要让他们离开!”
干裂的唇瓣开合着,吐出微弱的气息。
夏莫然强忍着背上的剧痛从床榻上挣扎爬起,胳膊一软,直接滚下了地。
尚未愈合的伤口彻底崩裂开来,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夏莫然没想到这具身体如此无用,她咬牙扶着墙壁走到院中,发现院子里到处都挂着白绫。
难怪她身边没有人照顾,恐怕是以为这身体的原主已经无救,开始准备丧事了。
这样也好,方便了她离开。
夏莫然费尽力气攀上一颗长在高墙边上的梧桐树,分辨着方位,望向了坐落于城北的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