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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沈老沈,在吗?快帮我孙子看看他这是怎么了,身上脸上突然就起了这成片的红藓子”
手中的活被一阵敲门声和呼喊打断,沈念放下了擀面杖,起身走出屋子。
90年代的小县城,这院子的大门如摆设也没什么不同了,除了傍晚睡觉时分,很少有关上的时候。
堂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老妇人,手中抱着他几个月大的孙儿,正焦急地向屋内张望着。看见沈念出来了,忙站起了身,朝前走来。
“张婶子,你别急,爷爷有事出去了,孩子什么症状让我看一眼。”沈念拿起挂在桌边的布擦了擦手,撩开了男娃的上衣,孩子的后背,腋下冒出了几十颗针尖大小泛着红的小水疱。
又撩起孩子额头的头发看了看脑门的情况,沈念定了心,这才抬头对妇人说到:“张婶,没事儿,你别慌,浩哥儿这是发了痱子。您这给他穿的太多了些,这厚沃袄可以换薄了。回去给浩哥擦了汗,给身子保持清爽干燥,这症状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这沈家丫头虽说才上高中,但沈老头是个厉害的,沈丫头自小跟着她爷爷长大,这东家跑西家看的,这望闻问切的本事也是学了个七七八八。她这么说,大抵是错不了的。
张婶这才松了口气说:“我这孙子,出了二月还着了寒,冒了高烧。我这是怕他又病了,才给他穿的多了些。且冻九捂四,冻九捂四,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还能捂出痱子了。”
“这小孩儿与我们大人不一样,皮肤娇嫩,稍微一捂便容易长出痱子,且热了也表达不了,脱不了衣裳,这情况时常是有的。” 沈念拿起桌上的热水壶,给张婶倒了杯温水,又伸手抱过了浩哥儿。
小男娃脸蛋红红,脸颊还带着一些高原红,大眼睛水汪汪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姐姐,好奇的伸出了手,想要摸一摸。
沈念只在浩哥儿满月之时随爷爷一同去道过喜,小半年过去,当时小猴子一样的婴儿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变得又肉又敦实,抱在手里也沉甸甸的。
张婶喝了口水,看了眼屋子,道“今儿就你一人在家么?老沈不在?”
“前头村子有人生了病,来人将爷爷请去看病了。我这正擀着面要做面吃,张婶可要一起吃?”
“不了不了,既然我这孙儿没什么问题,我也就回去了,急急忙忙的,奶也没喂呢。改明儿老沈不在的时候,你也别自个儿做饭了,来张婶家吃就行了。”张婶从沈念手中接过孩子,边说边转身向屋外走去。
目送人走远,沈念转身回了屋子里。
九十年代的南方小镇,家家户户还都是白墙红瓦的平房。
进了门就是客厅,客厅正对的墙上挂着张老人黑白的遗像,遗像边上是个佛龛,佛龛前燃着香供着水果。老式挂钟的钟摆有节奏的左右摆动着,发出滴答走动的声音。